第二天陸景川的手機屏幕放在我的眼前。
「你應該看看這個。」他把音量調到最低。
監控畫麵裏,是我被送到這裏的那天。
顧元清小心翼翼地托著我的後頸,像對待易碎品般為我換上病號服。
指尖掠過我鎖骨時,甚至還細心地撫平了衣領的褶皺。
「小月亮永遠不需要知道世界的黑暗。」
記憶裏他的聲音突然響起,和畫麵中他冷漠的眼神形成殘忍的對比。
我想起去年發燒時,他也是這樣輕手輕腳地幫我換睡衣。
那時他熬了整整一夜,就為了隨時幫我擦汗換冰袋。
我陷入了回憶,連陸景川離開都沒注意。
「吃飯了。」
護士長粗暴的聲音打斷了回憶。
她端著的餐盤上,一碗發餿的粥冒著熱氣。
曾幾何時,顧元清會耐心地把熱粥吹到適宜的溫度,自己先嘗一口才喂給我。
「我不餓。」
話音未落,護士長已經掐住我的下巴。
溫熱的餿粥灌進喉嚨時,我突然想起之前顧曼曼朋友圈的照片——她麵前擺著米其林餐廳的牛排,而顧元清的手正貼心地為她攏著長發。
「咳咳...」
粥從嘴角溢出,滴在病號服上。
這件粗糙的衣服,是顧元清親手給我換上的。
就像他曾經親手為我穿上那件定製禮服,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。
所有細節突然串聯起來:
顧曼曼總在深夜打來的電話
顧元清襯衫上總出現的香水味
那些他解釋為「加班」的夜晚
我以為他們隻是相依為命的兄妹情,卻沒想到...
我死死攥緊拳頭,指甲陷入掌心的傷口。
疼痛讓我清醒地意識到:那些溫柔時光,不過是為了今天能名正言順地把我關在這裏的鋪墊。
兩個月前他為我戴上的不是婚戒,而是一副精心打造的鐐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