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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嫂子，我來看你啦~」

顧曼曼甜膩的聲音劃破病房的寂靜。

她今天穿了件貼身的真絲連衣裙，腹部微微隆起的曲線格外刺眼。

「聽說你最近不配合治療？」她晃了晃手中的檔案袋，「元清哥哥很擔心呢。」

「看看這個。」她突然抽出張紙拍在我麵前，「我們的寶寶很健康哦。」

孕檢報告上「12周」的字樣刺痛我的眼睛。

正好是顧元清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那一周。

記憶突然閃回，燭光下他顫抖著打開戒指盒

「小月亮，讓我以後一直照顧你好不好？」

「元清哥哥說...」顧曼曼突然抓住我的手，強行按在她肚子上，「你的心臟還能2撐半年，正好能看到我們的寶寶出生。」

我們的寶寶。

我想起歡歡——那隻顧元清送我的金毛犬。

他說我既然因為心臟問題不能有孩子，就讓歡歡當我們的小寶貝。

「嫂子，給你看個有趣的視頻~」顧曼曼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劃。

畫麵裏，歡歡正歡快地蹭著顧元清的褲腳，尾巴搖得像個小螺旋槳。

我的心臟猛地揪緊——那是它每次見到主人時特有的撒嬌方式。

「爸爸今天不理你呢。」顧曼曼的畫外音帶著惡意的甜蜜。

視頻裏的歡歡突然停下動作，黑溜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困惑。

它試探性地又蹭了蹭顧元清的腿，得到的卻是冷漠的退開。

「嗚...」歡歡的耳朵瞬間耷拉下來。

「元清哥哥~」顧曼曼突然撒嬌地晃了晃顧元清的手臂，「孕婦不能和小狗在一起的，會有寄生蟲的~」

視頻裏她的聲音充滿笑意，「把它處理了吧。」

顧元清低頭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頓。

他輕輕「嗯」了一聲，甚至沒有看歡歡一眼。

下一秒，歡歡意識到了什麼，突然衝向鏡頭外——那是我的臥室方向。

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仿佛聽見它焦急的抓門聲。

歡歡從來都知道，我心臟不好需要靜養，從不會在臥室門口吵鬧。

「抓住它。」顧元清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
畫麵劇烈晃動，歡歡淒厲的慘叫刺穿我的耳膜。

它被保鏢揪著後頸拎起來時，還在拚命朝臥室方向掙紮。

「元清哥哥，要不要留著燉湯？」顧曼曼的聲音從視頻裏傳來，「孕婦需要補身體呢。」

「隨你高興。」他說這話時，眼神冷漠得像是討論天氣。

視頻最後定格在歡歡被摔向牆壁的瞬間，它圓溜溜的眼睛還望著我的臥室門。

「林阿姨那個老東西，居然不敢處理。」

顧曼曼收回手機，紅唇勾起殘忍的弧度，「燉的狗肉沒放鹽，難吃死了，我都倒掉了。」

我的視線模糊成一片。

恍惚間又看見顧元清蹲在花園裏，耐心地教歡歡撿飛盤。

他回頭對我笑：「小月亮，我們這樣就像一家三口。」

「哎呀，怎麼哭啦？」顧曼曼故作驚訝地湊近，「不過是個畜生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