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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日後，程淮衍帶祝霓回程家主宅。

祝霓難得換了件沉穩簡單的素色長裙，看上去很是乖巧溫婉。

一開始祝霓是拒絕的，程家沒有一個人喜歡她，雖然她不在意，但是也不想自己找虐受。

可是程淮衍外婆病情惡化，祝霓沉默著答應了。

祝霓全程隻緊緊挽著程淮衍的手臂，安安靜靜沒作任何妖。

畢竟上次祝霓被邀請來共進晚餐，喝多了酒後竟沒羞沒躁地耍起了酒瘋。

“幹嘛帶她來啊..…晦氣。”

有一個女孩子小聲嘀咕道。

祝霓瞥過去，是程淮衍的表妹程歌。

她笑眯眯地靠近：“好久不見啊小歌，你臉上的痘痘怎麼還沒好啊，要我給你介紹醫生嗎？”

程歌立刻氣得臉色青一塊紫一塊，擰著眉拉她媽媽的袖子。

“你怎麼說話呢？還是這麼沒有禮貌不懂禮節！”程歌媽媽疾言厲色地批評道。

祝霓滿不在乎地挑挑眉：“那當然沒有姑媽你懂禮節，姑父整日不著家你也安然自若的。”

“你！”

“夠了。”一道清冷淡漠的女聲出現。

程淮衍的母親莊清神色有些疲憊：“阿衍。”

她抬了抬下巴，“帶祝霓去看外婆。”

這才是祝霓這個不受歡迎的人今天被帶回來的原因。

因為臨終的莊老太太想見這個素未謀麵聲名狼藉的準孫媳婦。

祝霓跟著程淮衍起身上樓，推開莊老太太的房門。

“外婆。”程淮衍牽著她的手上前。

老太太的身上插著各種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，蒼白的麵色裏透露出幾分意外的紅潤，沉靜地捧著一本書在看。

她讓程淮衍先出去，隻留著祝霓想單獨說說話。

祝霓上次來其實也沒見著莊老太太，因其之前還在國外旅行。

程淮衍出去後，祝霓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任老太太蒼老的手撫上她的臉側。

“多好看的小姑娘。”她笑著說，“和我們家阿衍很般配的。”

頃刻間，祝霓的鼻頭一窒。

她拍著祝霓有些顫的手背，眼神有些感慨：“阿衍跟他外公很像，固執專一，認定了一個人怎麼樣都不肯撒手，我知道你就是他認定的那個人。”

她很輕鬆地從自己幹枯的手腕上摘下一個手鐲，然後溫和又不容拒絕地給祝霓帶上。

“這個是老頭子年輕時候送我的，我一直帶著，現在我把它給你，希望你和阿衍，好好的。就當是我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了。”

“我......”

莊老太太探身抱住她，身上有著淺淡的藥香。

祝霓在房間裏待到程老太太睡著，這才小心地起身。

“奶奶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
程淮衍拉過她輕聲問。

祝霓抬了抬手，“送了我這個。”

她說我很好，說祝我們新婚快樂，沒責怪質問過我做過的那些事。

淩晨三點，程老太太去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