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說著,一遍眼神得意的看著我。
在她看來,我的反常,就是她贏了的證明。
許知秋憋著一肚子火,柳媛媛這一勸,時機正好。
他胸口起伏了幾下,把火氣硬壓下去,衝我擺擺手,聲音裏全是攆人的不耐煩。
“滾!”
“快滾!”
“杵這兒礙眼!”
我進了電梯。
轎廂壁映出我蒼白瘦削的臉,一瞬間有些恍惚。
三年前,也是這張臉,也是這樣,刻滿了絕望和無力。
母親突發重病,在ICU裏躺著,每天的開銷像個無底洞。
我白天上課,晚上鑽進一家高級酒店做兼職侍應生,累得骨頭散架,掙的錢還是不夠填那個窟窿。
就在我快要被壓垮的時候,醫院的大股東,許知秋母親,找到了我。
她開門見山,遞給我一張照片。
上麵正是許知秋那已經去世的白月光,眉眼間與我有七八分相似。
白月光的突然離世,讓許知秋深受打擊,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,甚至幾度自殺。
許母提出交易:讓我嫁給許知秋成為替身,安撫他,幫助他走出陰影。
作為回報,許家會承擔我母親所有的醫療費用,並保證給她最好的治療。
我別無選擇,為了母親,我簽下了那份如同賣身契的協議。
許知秋當然是極力反對的。
他厭惡我,如同厭惡一件沾滿汙泥的替代品。
他覺得這是對他死去白月光的褻瀆。
“周清韻,你這種為了錢什麼都能賣的女人,真讓我惡心!”
“別以為嫁給我,就能得到什麼”。
“你永遠都比不上她!”
但婆婆態度強硬,他最終不得不接受。
我原本想著,等他抑鬱症好轉,我就拿到錢離開。
卻沒想到,在他一次醉酒之後,稀裏糊塗讓我懷了孕。
小寶,既是我的孩子,也成了我的枷鎖。
我在便利店結賬,一個人影帶著怒氣和寒意衝了進來,是許知秋。
許知秋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提著的購物袋上。
袋子是透明的,裏麵赫然裝著幾個不同牌子、不同款式的計生用品盒子。
他眼睛瞬間就紅了,死死的瞪著我。
“你真買了?”
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。
“你就這麼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?”
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計生用品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便利店裏其他顧客和店員都看了過來。
我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。
他俯下身,逼近我,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:
“周清韻!”
“你要是真敢離婚,我就讓小寶認柳媛媛當幹媽!”
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,內心平靜無波。
甚至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認幹媽多麻煩。”
我淡淡地開口。
“直接認親媽吧。”
“這樣我走了,也不用擔心小寶沒人疼。”
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許知秋的怒火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猛地將我按在冰冷的牆壁上。
拉扯到了傷口,我胸口一陣陣悶痛。
他紅著眼,死死地瞪著我,額頭青筋暴起。
“你就一點不關心小寶嗎?”
“周清韻,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”
下一秒,他滾燙的唇就狠狠地壓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