笨手笨腳地給他喂藥,擦身。
他病懨懨地靠在床上,偶爾會安靜地看著我。
那時候,我天真地以為,他冰冷的心,或許有融化的一天。
可他病剛好,每天就領著各種各樣的女人回家。
就在我費心布置的家裏,我親手挑選的沙發上,我鋪的柔軟地毯上。
他們旁若無人地纏綿。
第一次撞見時,我如遭雷擊,渾身冰冷。
許知秋看到我,沒有絲毫愧疚,反而皺起了眉頭。
他嫌棄地揮揮手。
“你身上一股藥味,難聞死了。”
“離我遠點。”
可我渾身的藥味,全是為了給他熬藥啊。
我氣得渾身發抖,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。
他隻是冷笑,眼神輕蔑。
“搞清楚,你不過是一個替身,別給臉不要臉。”
“許夫人你不想當,有的是人想當!”
那句話精準地刺穿了我的自尊,我所有的幻想。
原來我所有的付出在他眼裏,不過是一個替身的自我修養。
許知秋還在不耐煩地等著我的回應。
或許是等著我像平時一樣哭鬧,或者歇斯底裏。
然而,我隻是異常平靜地開口。
“那誰願意當誰當吧。”
“反正你有的是人選。”
許知秋明顯沉默了一瞬,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。
旁邊的柳媛媛適時地開了口。
她嬌嗲地挽住許知秋的胳膊,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。
“哎呀,阿秋,你昨晚太厲害了,人家現在腿還軟著呢”。
她故意朝我拋了個媚眼,帶著毫不掩飾的炫耀和挑釁。
許知秋很吃這一套,他立刻回到沙發,柔聲安慰柳媛媛。
甚至還伸手,給柳媛媛的膝蓋做起了按摩。
柳媛媛貼近許知秋的耳朵,用著我也能聽見的聲音,嬌滴滴的說道。
“還要,現在可以嗎?”
她抬起頭看了看我,目光詢問。
“清韻姐不會介意吧?”
許知秋抬起頭,滿是不屑的對我說。
“她也配介意?不過是個替代品。”
“我們幹什麼,她沒資格管。”
以前聽到這話,心還會像被針紮一樣疼。
當真不愛了之後,我隻覺得好笑。
“行。”
我語氣平靜無波。
“那我不打擾你們了,我先出去,給你們騰地方。”
“需要我順路去幫你們買點計生用品送上來嗎?”
“買什麼牌子的?”
我的話音剛落,許知秋臉上的柔情瞬間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錯愕。
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,想從我臉上找出一絲偽裝的痕跡。
但他失敗了。
我的表情太過平靜,甚至帶著真誠。
他猛地甩開柳媛媛的手,指著我的鼻子,破口大罵:
“周清韻!”
“你他媽真賤!”
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,顯然氣得不輕。
他無法理解那個以前隻要他稍微和其他女人親近一點,就會吃醋的女人。
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?
柳媛媛被他突然的怒火嚇了一跳。
但她很快反應過來,趕緊再次纏上許知秋的胳膊,柔聲撒嬌。
“阿秋,別生氣嘛”。
“為她不值得的”。
“她肯定是故意這麼說,想氣你的”。
“清韻姐她心裏肯定難受死了,隻是嘴硬罷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