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中去了大半條命的路思渡想明白了,事實的真相根本不重要,林蝶爾的喜惡才是哥哥不變的處事準則。
她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林蝶爾。
林蝶爾讓做什麼,她就做什麼。
但盡管如此,在林蝶爾躲過了隨行人員,拿著房卡刷開一間總統套房的時候,路思渡仍不免心驚肉跳。
林蝶爾漫不經心地命令道:“等會兒,就算你哥找來了,你也要咬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,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。要是你舍得讓你哥傷心的話,我也不介意你說實話。”
吩咐完,她吞下一枚藥丸,頓時眼神變得迷離。
她邊撩開衣服,邊撥通心裏那串銘記於心的號碼:“薄雲,我好想你,我現在就在你常來的房間,有人給我下藥了,我好難受,幫幫我好不好?”
不知電話那頭回複了什麼,林蝶爾的呻吟聲愈加放蕩。
路思渡掐著掌心,一時間五味雜陳。
猶豫片刻後,她撥通了路澤衍的電話。
路思渡不知道紀薄雲會不會來,但是她明白,路澤衍此刻必須來。
不然知道真相的他一定會後悔。
在林蝶爾即將失控之際,路澤衍撞開了房門。
裏頭林蝶爾的聲響未停,隨行的保鏢眼觀鼻鼻觀心,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“滾,都滾出去!”
“你,留在這!”
路澤衍轟走了眾人,唯獨留下路思渡,他將柔若無骨的林蝶爾一把抱起,往盥洗室走去。
路思渡坐在沙發上,她努力不去注意,可是裏頭二人纏綿的聲浪一陣大過一陣,久久不願停歇。
直到將嘴唇咬出了血,她也渾然不知。
再回神之際,路思渡抬起頭,麵前的林蝶爾滿麵紅光,卻滿是恨意地盯著她。
路澤衍鉗製住她的下巴,將那枚同款的藥丸塞進她的口中,逼她咽了下去,話語中是藏不住的厭惡。
“原來是你給蝶爾下的藥,始作俑者也該嘗嘗這個滋味,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!”
二人揚長而去,路思渡想吐卻吐不出來,藥效發作的她很快渾身發軟。
她拚勁最後的力氣,打開了衣櫃的門鑽了進去。
隻要躲起來就不會被發現了,她這樣想著。
路思渡無法遏製地喘息著,眼淚不受控製地一顆顆往下掉。
她腦海中閃過瘋人院裏那些油膩的手,不懷好意的目光。
他們會在半夜爬上她的床,會在她的杯中下這樣下作的藥,會趁著她被綁在床上之際肆無忌憚地在她麵前自瀆。
他們沒有在身體上徹底侵犯她,但是卻在精神上將她淩遲了無數次。
好痛,真的好痛。
她以為她逃離了這場長達五年的折磨,卻又被現實拉回泥濘的沼澤。
有沒有誰可以來救救她,她祈禱著,可是回應她的隻有破碎的玩偶。
是啊,她的小兔子大王已經不在了。
她眼神漸漸黯淡,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。
“吱呀——”
隨著櫃門移開的聲響,光明爭先恐後地湧入暗格,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“阿渡,別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