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< 008　要分手費是天經地義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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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離去後，房間裏瞬間又恢複了寧靜。

騰小波坐在沙發上，默默地打開電視，從頻道１開始切換，衛視、經視、電影頻道、紀錄頻道……

餘嘉俊咽了咽口水，蹲在了她的麵前，遲疑地叫出聲，”老婆……”

騰小波沒有回應，神情麻木地盯著不斷切換的電視畫麵。

“老婆，我錯了……”餘嘉俊低著頭。

“你想離婚嗎？”騰小波冷冷地問。

餘嘉俊一驚，抬起頭猛搖頭，”老婆，我們不能離婚，我愛你，我愛丫丫……丫丫現在還小，她才三歲，不能沒有爸爸。”

“你現在記得還有一個丫丫了？”

“老婆，都是我的錯！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，但是我們不能離婚啊！孩子小，兩邊大人都身體不是很好，受不了這個刺激……”

騰小波涼涼一笑，眼淚從眼角不斷滑落。

“老婆，我錯了……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錯了。”餘嘉俊依然是這一句，欲伸手幫騰小波擦眼淚，她頭一偏躲開了他的手，將遙控器放回茶幾，站起身，”可以不離婚，但你要簽個東西。”

“簽東西？好！保證書，生死狀我都可以簽！”餘嘉俊喜道。

“你在這等下，我去書房準備下。”

騰小波進書房後鎖了門，敲敲打打一會，打印出一式兩份的文件。

餘嘉俊忐忑地在房門外等著，終於等到騰小波開了門，接過文件一看，臉色微變了變，

“……從今日起，再發現餘嘉俊有任何出軌的行為，騰小波將與餘嘉俊離婚，餘嘉俊淨身出戶，自願放棄一切財產，並放棄女兒丫丫的撫養權，每月支付2000元的生活費，直到丫丫18歲……”

“小波，這協議書有點苛刻啊？”餘嘉俊一邊看文件，一邊喵向騰小波，試探地說道。

“覺得苛刻麼？那是打算將欺騙進行到天荒地老了。”

“不、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如果沒有再犯的心，這協議就是一張廢紙。”騰小波望著他，”簽不簽隨你。”

餘嘉俊沉默了會，咬咬牙在協議上簽了字。

當晚，兩個人都失眠了。

黑暗裏，餘嘉俊像往常一樣，伸手去摟抱騰小波，被她輕輕挪開了手臂，”累了，早點睡吧，明天還要早起上班。”

她的心裏依然是怵的，今天花的這五萬塊錢也不知道值不值，但是船已觸礁，隻能賭一把了。

其實，可可鬧上門來前，她早就做好了準備，網銀裏備好的錢，電腦裏早準備好的協議書……

當天下午，與石宸的私下會麵後，她已經在頭腦中預演了今晚上的這一幕。

“出多少錢，會在你們的承受範圍之內？”下午的茶餐廳裏，石宸攪著麵前的苦咖啡，淡淡問著騰小波。

“那女孩要多少錢？其實我們隻不過是小康家庭，雖然我和老餘都是家裏的獨生子女，在父母的資助下，購置了不錯的車和房子，還是有點貸款。老餘收入是不錯，但我們開支也大，我暫時沒有上班，與孩子的生活都靠著他……”

“嗯，我知道。那個女孩子與老餘在一起大概半年左右，她自己的工資收入比較低，消費也不是很高，要不了多少錢。這筆錢，也是讓老餘知道痛，自己買個教訓。”石宸頓了頓，”小波，在這個女孩子之前，老餘其實有過許多類似的經曆……”

“那五萬塊合適嗎？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

……

騰小波在黑夜裏睜大了眼睛，餘嘉俊是他的初戀，比她長六歲，她從沒想過要與除了餘嘉俊之外的男人在一起，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才過三歲的女兒。

是的，她不想離婚。

隻是她不能把握的東西太多了，他的心猿意馬、外麵的花花世界、無比便利的通信和約會條件助漲了欲望……她隻能期盼這次破了點財，真的能從此求得一家人的寧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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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可在離開麓城前，最後約見了淩秋一次，請她吃了一頓海鮮自鮮餐，這次說什麼也不讓淩秋買單。

她還是決定離開了，一來麓城成為了傷心地，二來拿了人家的錢，終究心虛。

飯畢，照例在商場閑逛購物，經過電視櫃台五花八門的頻道齊放映，看到某新聞台正在播報，著名影星因遭對象劈腿分手要到了天價分手費……

“終究是名人，或者是終究無愛了，如果對一個自己深愛過的人，分手費估計是開不了口吧。”淩秋看著新聞說。

“淩秋姐，我倒不這麼認為。”可可說道，”如果有愛，就不會劈腿傷害了。既然都被傷害了，別人都不愛你了，你還記掛著自己的愛做什麼呢？要分手費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

淩秋一愣，一時覺得這個比她小下四五歲、剛畢業的小姑娘說的話，還有幾分道理呢。可能終究是不同的性格，造成不同的命運。

同樣是被感情欺騙，淩秋選擇了沉默隱忍，而可可選擇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，在其它的微商朋友（實則也是石宸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假扮的）的建議下，叫了幾個學長，去餘嘉俊家裏上演了那麼一幕。

有時候，不得不說，人生真是一場食物鏈，他、她、你、我，都不過是食物鏈上的一環……

“石宸，你說以後騰小波從此真的能安枕無憂嗎？”

夜晚，淩秋躺在石宸的懷裏，問道。

“這誰也說不準。像我們之前處理過的案例，就有很多反複的，幫助勸退了小三甲，又會出現小三乙……”

“可憐的女人，那這樣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？為什麼不直接離婚拉倒，還會有這麼多年來找你們去勸退。”

“傻兔，婚姻考慮的更多是現實利益的權衡，很多人也隻想著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。而且人生萬象，有些人真的痛改前非，有些也是折騰累了……”

“真悲傷，你說我們以後也會像這些人一樣嗎？”淩秋眼神憂傷。

石宸眼裏的波光動了動，沒有回答她，隻是猛地翻了個身，將她壓在身上，一點點去親她的嘴。在淩秋”又來？！”的驚慌聲中，用力含住了她的唇。

恰在此時，他放在床邊的電話突兀的響起。

他吻得正入迷，喃喃道，”不理它。”繼續上下其手，在她身上探索，好像她身體裏有許多稀奇的寶貝，怎麼也探索不夠似的。

然而打給他的這通電話似乎很頑固，一輪鈴聲剛剛響完，不停歇地又再次響起，沒完沒了。

“煩人！”石宸依依不舍地放下她，拿起電話，看了來電顯示，神色一斂，對淩秋打個招呼，”我接個電話啊——”便按下了接聽鍵。

“嗯……是的……對……現在？……好……那我馬上過來。”

掛了電話，石宸望著淩秋。

“又要連夜走？”

“唉，是的，我的一個客戶這時候跑到工作室去了，不肯回家，我得去處理下。兔子，改天再來陪你。”他看著她，神色裏有愧疚。

淩秋走過去，幫他整理了下衣領，再摸摸他英俊的麵人頰，”好，你去吧，車開慢點。”

石宸歎了口氣，俯身摟抱著她，親吻了片刻，便轉身離去。

在石宸走後，淩秋拉開窗簾，坐在飄窗下，看著樓下的停車坪，石宸發動起他的那輛淺棕色汽車，緩緩駛出大門，爾後疾馳而去。

他向來開車飛快，這樣少人的夜晚，更是會開到80碼以上了。淩秋笑著搖了搖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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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宸的車子開得飛快，這點就像他的人一樣，風風火火，下決心去做的事情，便不再猶豫，火速執行到位。

很快回到了工作室所在的商務樓，這是一個商住兩用的辦公樓，位於麓城最繁華的麓江沿岸的商務中心，這個地段的每平米房價可以買麓城其它地方四方平米的房子，辦公樓的租金也較其它地方貴出一倍，但正因為貴，客戶的認可度也會高些。

不得不說，貴，有時能說明和解決一些問題。

他們的工作室位於辦公樓的二十二層，複式大套間，一層辦公，二層為起居室，主要是他和阿黎用。

“來了？秦老師在裏麵等你。”

他的鑰匙剛套在門鎖裏，門便被從裏麵打開了，阿黎淡淡微笑著同他說道。

阿黎穿著寬鬆的家居服，因為體形偏豐滿，懷孕三個月的小腹已經凸懷，看得出孕相。

石宸衝她點點頭，”你快去休息吧，我來處理就好了。”

他抽出鑰匙，大步邁了進去，遠遠地看到秦老師前廳沙發上的背影，朗聲笑道，”秦老師，今天周末，沒有出去玩啊？”

被稱作秦老師的婦人，聽到石宸的聲音，站了起來，回轉身對他擠出了一個笑容，”不好意思，小石，今天這麼晚還來叨擾你們。”

“哪裏哪裏，現在才九點多，還早嘛。秦老師，快快請坐。”石宸熱情地走了過去，同秦老師握了握手我，招呼她落座，目光在她身上迅速掃視了一遍。

這些天，秦老師憔悴了許多。不過年近五旬的她，看上去比同齡人要年輕許多，頂多四十出頭的樣子。

到底年輕時候也是個大美人，一直都保養得宜。她披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齊肩直發，今天身著一身絳紅色的針織衫，黑色雪紡半身齊膝長裙，裸色的矮跟小羊皮鞋，即使在這身心動蕩的時分，依然十分得體。

“小石，婁教授這些天都是過了十二點才回家，他說是應酬，但我看到皮鞋上沾著新鮮的泥土 ，手機屏保的密碼也換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