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崢看到這裏,眼睛著急地看著四周,無意間看到圍牆邊上放著一個木桶,上麵擺著一個圓圓發光的東西,陸崢以為是一個大鐵錘,迅速跑過去用雙手抱起那個球,“怎麼還有溫度?”
陸崢有點納悶,剛要使勁往外拉。
“誰呀?”
陸崢嚇得趕緊鬆開手,這時,木桶裏爬出一個人,身上衣裳不整,卻是一個光頭,原來陸崢手摸到的不是什麼鐵錘,而是那人的腦袋,“光頭?和尚?”
陸崢很是吃驚,那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,臉上的表情很不愉快,問“誰呀?吵得俺連覺都睡不好,煩死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以為是個大鐵錘,想借來用用。”
陸崢指著那人的腦袋,連忙道歉,“你是誰呀?你說俺的腦袋是個鐵錘?你的腦袋才是個鐵錘呢?”
光頭憤怒地看著陸崢。
梁櫻已經被所有官兵圍了起來,甄不貪大叫:“來人,給我殺了她。”
危急之下,陸崢也沒時間和他理論了,立即衝向人群幫忙,光頭看到陸崢跑了,大叫:“你這個黑臉臭小子,給我回來。”
說著,便從桶裏跳了出來,一個跟鬥翻了過去,正巧落在梁櫻麵前,張彪正要拿刀向梁櫻砍來,不料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光頭,便問: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你管俺是什麼人?俺看你也不像個好人。”
光頭邊說邊在那裏摳著鼻屎,接著說:“唉,就說嗎,俺今天的鼻子就是不靈,明明一條狗站在我麵前,就是沒聞出來,原來是忘記打掃了。”
“豈有此理,”張彪一聽對方在罵自己,怒氣衝天,揮刀劈來。光頭站著紋絲不動,隻是舉起那隻未穿鞋的腳,他的腳很長,剛好蹭在張彪的臉上,張彪頓時隻覺得臭氣熏天,嘔吐不已。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張彪不敢上前,“小子,連俺都不認識,剛才那一腳你是白聞了。”
張彪聽他這麼一說,猶豫片刻,問:“莫非你就是江湖上的神鼻乞丐?”
“算你識相!”
光頭笑了起來,而後慢慢朝他走去,張彪心想:“江湖傳聞神鼻乞丐武功蓋世,恐怕我會吃虧。”
於是,隻聽“唰”地一聲,張彪使著輕功飛身而去,甄不貪那幫人本是些烏合之眾,見張彪已跑,大勢已去,“快撤!”
揮鞭逃命而去,官兵紛紛離開,留下那些所謂的“囚犯”。
見此情景,陸崢、梁櫻也罷了手,放了那些囚犯,那些人立即跪下道謝,老頭走到梁櫻麵前道:“二位大俠,多謝救命之恩!”
說著便要下跪,梁櫻立即扶起他,問:“老伯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唉,隻因我那孫兒在比武時砍掉張尚書侄子的一個手臂,皇上已經下旨全城緝拿他,可憐彬兒到現在下落不明!吉凶難料啊。”
老頭歎息道。
“彬兒?老伯你說的是曹彬?”
陸崢走過來問,“正是,這位少俠,莫非你見過他?”
老頭疑惑地看著陸崢,陸崢、梁櫻會意的笑了。
“老伯,您放心,令孫現在很安全,”說到這裏,梁櫻停頓了一下,隨後看看四周,於是小聲對老頭說道:“老伯,他已經出城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
老頭問,陸崢和梁櫻微笑地點頭,“那太好了,老朽都一把老骨頭了,不求別的,隻求他能夠平安無事。”
說著邊撫摸身邊小女孩腦袋,可愛的小女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正說著,被擱在一旁的光頭這時走到陸崢身邊,一把揪著他的領子說:“臭小子,俺還沒找你算帳呢?”
......有句話說的好,叫‘不打不相識’,正因為神鼻乞丐的出現,陸崢以後的人生也隨之發生了變化......
神鼻乞丐,全名易如天,隻因其鼻子十分靈敏,可以嗅到百裏以外的殺氣,孫子有雲:“知已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!”
易如天就是用他那對鼻子聞出對手的實力,伺機攻其不備,江湖上的那些惡人見到他聞風喪膽,易如天生性撒脫,喜歡過逍遙自在的日子,久而久之,身上衣服漸漸破爛不堪,從此他便多了一個外號——神鼻乞丐,這是題外話。
神鼻(乞丐)揪住了陸崢的衣領,他的舉止不僅讓陸崢嚇了一跳,梁櫻與老頭更是愣住了,
“臭小子,你說俺的頭像鐵錘,那你倒說說看,哪裏像?”
神鼻滿臉委屈,“原來是為這事啊?我都已經道過歉了。”
陸崢忍不住地笑了起來
“道歉頂個毛用,俺行走江湖幾十年,還沒有人敢這麼說過,你小子膽子真夠大的!”
神鼻邊說邊用手摸著光禿禿的腦瓜,梁櫻發覺眼前這個人年紀五十多歲,頭上寸草不生且非常光亮,臉上布滿了皺紋,嘴角邊留有八字胡,模樣挺滑稽,再看他衣服打滿了補丁,倒真像個乞丐。
“這位師傅,出家人以慈悲為懷,這位少俠無意冒犯,您又何必為此而與他斤斤計較呢?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!”
老頭走過來勸說著,神鼻一聽更惱火了,說道:“師傅?你說俺是和尚?俺像出家人嗎?老鬼,不懂就別瞎摻和,反正俺不管,今日要是他不給個說法,俺就不走了!”
神鼻指著陸崢那張烏黑的臉,老頭見勸說不行,隻好往一邊走去。
一旁的陸崢偷看了神鼻一眼,心想:“媽呀,今天碰上這麼個老無賴。”
於是對梁櫻說道:“櫻子,他不走,我們走。”
二人向老頭等人辭行後,緊接著轉身走去。
“說得輕鬆,想走?沒那麼容易。”
神鼻擋住他們的去路,梁櫻哭笑不得,問道:“大師,我大哥已經跟你道過歉了,你還想怎麼樣?”
“別理他,我們走!”
陸崢說著繞過神鼻向前走去,乞丐嘿嘿一笑,沒有追過去。
二人好不容易甩下了他,此時京城的大街已經恢複正常的秩序,為了不讓神鼻跟過來,梁櫻帶著陸崢從小路趕往客棧,二人來到一個小河邊,隻見河岸的兩端架有一座很窄的木橋,陸崢帶頭走在上麵,突然隻覺得橋身不停的往兩邊晃動。
“這什麼橋?怎麼跟蕩秋千一樣?”
陸崢埋怨道。“大哥,你看那邊,”梁櫻驚奇地指著河對岸說,陸崢抬頭一看,隻見那神鼻不僅沒被甩掉,反而領先一步站在橋頭等著他們,陸崢無奈地搖頭苦笑,回頭對梁櫻說道:“櫻子,這是我在你們古代碰到的第一個神經病,唉,我是服他了,怎麼跟鬼一樣?沒完沒了的?”
梁櫻笑了起來。
“臭小子,有膽子走過來嗎?”
神鼻大聲嘲笑一番,“開玩笑,有什麼不敢的?”
陸崢大搖大擺地向對麵走去,“大哥,小心!”
梁櫻沒有上去,而是在岸邊靜靜地看著他。
就當陸崢即將走到橋的中央時,那神鼻突然大笑,隨後一腳猛力地踩在橋板上,隻見整個橋板馬上翹起來,“哎呀,上當!”
陸崢的反應已經來不及了,順著橋板跌入河中。
“大哥,大哥!”
梁櫻立即俯身向底下呼喚著,“哈哈......”神鼻得意的笑起來,“你這乞丐好不講道理,背後使計暗算,算什麼英雄好漢?”
梁櫻狠狠地瞪著他,隻見神鼻“唰”的一聲,從河對岸飛身過來,動作非常神速,一下子就站到梁櫻的麵前,笑道:“俺不是什麼英雄好漢,這小子臉不幹淨,俺隻不過想讓他洗洗”。“你......”梁櫻正想拿出鞭子。
“救命啊,我不會遊泳啊!”
陸崢不識水性,雙手不停的掙紮,梁櫻見狀,趕緊順著邊上的小道走下去,神鼻伸出手指摳摳鼻子,隻聽“咚”的一聲,他跳進水裏,形如蜻蜓點水,拉起陸崢就往岸邊飛去。
陸崢身上已經完全濕了,嘴巴裏嗆了幾口水,不時的咳嗽幾聲,神鼻大笑,說:“臭小子,俺是看你的臉太臟,給你洗洗,你看現在多好看!”
陸崢發覺自己的臉是要幹淨許多,這時,梁櫻急忙跑了過來,問:“大哥,你沒事吧?”
陸崢擠著衣服上的水說道:“沒事,”而後便瞄了神鼻一眼說道:“喂,死光頭,你是什麼人啊?是不是剛從精神病院出來?老是跟著我們幹什麼?”
“小子,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,你居然連俺都不認識,說明俺的鼻子沒有聞錯,你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
神鼻說著便不慌不忙地坐在他邊上。
“你怎麼知道?”
陸崢吃了一驚,梁櫻也困惑了,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樣的老頭,竟然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曆。
“不要小看俺,雖然俺的鼻子二十多年沒用了,卻沒有什麼東西能逃脫俺的鼻子,”邊說邊摳起了鼻子。
“鼻子?難道您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‘神鼻乞丐’易如天?”
梁櫻愣住了,“還是這丫頭聰明,不錯,就是俺!俺就是易中天。”
神鼻說完又開始摳鼻子,陸崢才不管什麼江湖,眼睛直盯著神鼻說:“我說你惡不惡心?一天到晚摳鼻子,小心摳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