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看了一下,說道:“回官爺的話,此人老夫未曾見過,”
“是嘛,不過你最好老實交待,否則到時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,來人,給我搜,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”
“遵命!”
大隊人馬衝到樓上,“官爺,官爺......”掌櫃無法攔住,客人們嚇得的一轟而散......
陸崢與梁櫻帶著曹彬從後門跑出來後,隻見前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,繁枝冒葉遮掩了兩邊的視野,穿過這片樹林是一個小河灘,三人來到河邊,已是累得滿頭大汗,陸崢跳入水中洗把臉,見不遠處有隻小般向這邊劃來。
“櫻子,這條河通哪裏?”
陸崢指著前麵一望無際的遠處問,“這條河通往汴京,過了這條河就是北宋的地界。”
梁櫻說著便坐在岸邊歇息,再看曹彬,身體才剛剛恢複卻一路奔波,臉色顯得有些蒼白,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。
“曹彬,要不就去汴京吧?你在這邊肯定是呆不下去了,”陸崢走到岸邊,來到他身邊說,“是啊,曹大哥,你看,前麵就有一隻小船!”
梁櫻指著河中央說,“好吧,也隻能如此了,想不到我曹彬竟會落得如此下場?哎!”
曹彬歎息地搖搖頭。
“別歎氣了,以後你會有一番作為的。”
陸崢拍著他的肩膀說,“陸兄,但願托您的吉言,日後小弟會過來看望你們的。”
曹彬鄭重地說,梁櫻拚命的向小船揮揮手,不一會兒小船向岸邊靠來,曹彬上了船後,回過頭看著岸上的陸崢和梁櫻說道:“陸兄,梁姑娘,救命之恩,曹彬無以為報,希望他日有緣再見!告辭了!”
“一路保重!”
“再見!”
陸崢和梁櫻朝他揮揮手,船越駛越遠,正如陸崢所說,曹彬到了北宋後,結識了丞相趙普,隨後,趙普便將他薦舉給皇帝,文武全才的他深受趙匡胤的器重,最後當上大將軍......這也正是‘江南雖好不留將’。
送走了曹彬,陸崢和梁櫻一同往回走去,也就在此刻,隻見一雙奸邪的眼睛正躲在樹後盯著他們......
送走了曹彬,陸崢、梁櫻轉身奔往客棧......此刻,隻見從大樹背後走出一人,卻是一個光頭,年紀二十有餘,(此人是張彪的一名手下,綽號“小和尚”隱藏在民間專門替張彪收集各種情報,自從在友來客棧刺殺趙普失利後,張彪便讓其跟蹤客棧所有人,尤其是陸崢和梁櫻)。
“哼!”
小和尚看著陸崢和梁櫻的背影,詭異地點了一下頭,倒也沒有繼續跟過去的意思,而是背向而行。
且說陸崢梁櫻二人哪裏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被人察覺,隻顧朝前走著,一路上,梁櫻問陸崢:“大哥,你說曹公子還能回來嗎?”
“當然能,而且等他下次回來的時候,有可能連我們都不認識。”
陸崢笑著說,“為什麼?”
梁櫻好奇的問。
對於梁櫻的追問,熟讀這段曆史的陸崢心想:“曆史上曾有記載,曹彬以後是北宋的大將軍,後來率軍攻下金陵城,這些我能告訴她嗎?這可是個曆史問題,算了,還是讓時間來證明一切。”
於是連忙改口說:“沒......沒什麼不一樣,我也是亂猜的?”
梁櫻知道陸崢刻意地在隱瞞著什麼,幹脆走到陸崢的跟前擋住了他,笑著問:“大哥,你來自‘未來’,肯定什麼都知道,隻是不肯告訴我罷了,”
“看出什麼了?我說你們女人可真夠煩的,真拿你沒辦法,走吧,以後再告訴你!”
陸崢加快腳步伐向前走去,“大哥,你......?等等我!”
梁櫻健步追了過去。
二人並未直接回客棧,而是一路逛到金陵城的大街,金陵城每天都是那麼熱鬧,男女老少,絡繹不絕,他們大多是提著籃子來趕集,邊走邊瞅著街道兩旁的小攤,希望能看到自己喜歡的商品,購買一件,那些小攤販們為了吸引人們注意力,嘴裏不停地吆喝著,“新鮮的草魚,5文錢一斤,......”“牛肉便宜賣啊,大家快過來看一看啊!”
......
梁櫻見到如此繁華的場麵,喜悅地笑了,說道:“這條街真熱鬧,天天都在趕集!”
“是啊,畢竟這裏是京城,那邊就不一樣了。”
陸崢手指著遠處說道,他依稀記得過了這條街卻是一片狼籍,梁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隱約可以看到幾個乞丐在那裏走動,便說道:“唉,如今天下四分五裂,戰火連綿不斷,百姓們想過安寧的日子太難了,戰爭隻不過是皇帝的一句話,卻有多少人背井離鄉,流離失所?”
梁櫻的表情顯得有點憂傷。
“閃開,閃開!”
一陣騷亂的聲音打破了街道的正常秩序,接踵而來的是腳步聲、馬蹄聲、還有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......或許人們已經習慣了這一切,自覺地走在街道的兩側。
陸崢與梁櫻倍感意外,於是回頭遙著,隻見迎麵走來許多官兵,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凶神惡煞,手中的大刀似乎也在怒視著人群,而他們身後則是一匹白馬,上麵騎著一個縣官,手拿韁繩一路搖頭晃腦,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......
“甄不貪?”
陸崢一眼認出了他,“不錯,是他!”
梁櫻瞪大眼睛說。卻見那些官兵走過之後,緊接著後麵跟著二十多個平民百姓,隻見他們臉上的表情略帶憂傷,身上拖著沉重的鐵鏈,當中有一位老頭比較引人關注,花白的胡子拖過腰間,那張削瘦的臉龐寫滿了歲月的滄桑,他的背已經弓得不像樣,表情顯得十分沮喪。
老頭的手上還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,從那名小女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,她好像很害怕,不敢正視四周的陌生的一切,一頭栽進老頭的懷裏,老頭隻得將她抱起,而他的身後卻是一群妙齡青年男女,倒像是府中的丫環,家丁之類,這時,隻見有個家丁偷偷將目光投向人群,也許他渴望有人為自己申冤。
“看什麼看?快走,”士兵的鞭子無情的鞭打在他的身上,看到這裏,陸崢問梁櫻:“櫻子,這是什麼意思?這應該是一家吧?”
“是的,大哥,這叫‘連坐’,也就是說,一人犯法,全家受牽連,一並遊街。”
梁櫻解釋著說。
“還有這種事?太可笑了!”
陸崢說道,“當今王法隻是皇室貴族的一句話,生為百姓隻能逆來順受!”
梁櫻歎了一口氣。
官兵們從二人身邊走過,突然,卻見那老頭摔了一跤,“老東西,裝死啊?起來!”
士兵舉起鞭子狠狠地抽向他,小女孩拚命地呼喚:“爺爺,爺爺”“求求你們別打我爺爺。”
小女孩的哀求並沒有製止住官兵的惡行,照樣繼續抽打著,老頭痛得不住的呻吟,邊上的百姓終於看不去了,他們同情老頭的遭遇,更憐惜小女孩的懂事。
“你們還是不是人?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,你們居然下得了手?”
說話的是一個小夥子,隻見他頓時從人群中衝了出來,甄不貪罵道:“你是什麼東西?敢管官府的閑事,給我打。”
一聲令下,小夥子被按在地上一陣毒打,百姓們站在一旁不敢說話,士兵們不停地用腳踢著那人,“好了,好了,趕路要緊,就放了他吧,”甄不貪擺擺手,那名小夥子已被打得遍體鱗傷。
“太可惡了,不行,我要去教訓教訓他們!”
梁櫻挽起袖子,準備出手,陸崢趕緊拉著她說:“打架哪能少了我?不過要先化化妝。”
梁櫻心想,也對,暴露自己等於自找麻煩,很快從腰間拿出一個手帕將臉蒙上,隻留下兩個眼睛,於是騰空飛去。
“不會吧,連作案工具都帶齊了?”
陸崢說著,也伸手到口袋摸摸,發覺都是空的,“這該怎麼辦?”
梁櫻的突如其來,在場官兵嚇了一跳,甄不貪見此情景,大喊:“什麼人?竟敢在此搗亂?來人,給我抓起來!”
瞬間,整個街道陷入一片混亂,百姓趕緊四處散開,那些官兵抄起兵器就向梁櫻撲了過來,所謂‘擒賊先擒王’,梁櫻拿出鞭子向那狗官打來,甄不貪嚇得半死,就在這時,從空中飛出一人將梁櫻的鞭子擋了回去,梁櫻先是一愣,而後看到對方不是別人,而是剛斷臂的張彪,兩人又是一陣廝殺。
陸崢手無寸鐵,卻又怕梁櫻單槍匹馬會吃虧,矛盾之餘,他的眼神注意到邊上的一家包子店,於是迅速到灶台底下首先抓起一把灰,抹在臉上,整張臉烏黑一片,再看那灶台裏麵爐火正旺,他端起火盆衝到人群,向那些官兵身上倒過去,“哎呀,燙死了,”幾個士兵捂著臉在地上打滾,有的衣服都被燒著,不停地在拍打著身上的火花,又是一片混亂......“哈哈,這叫紅燒狗臉!”
陸崢捧腹大笑。
再看那梁櫻與張彪對決,梁櫻哪是他的對手,這張彪雖是斷了一臂,武功私毫未退,隻見他揮刀自如,對梁櫻步步緊逼,梁櫻舉起手中的鞭子對準張彪的臉打來,張彪退後幾步,一個轉身換刀的姿勢,梁櫻的鞭子被砍掉一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