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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心千金甜心千金
千樹

【2.5】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

“不好意思,我接個電話先。”同雷先生打過招呼,我接通秦樓的來電。

“嗨!秦——樓……”我努力按捺住莫明緊張又興奮的心情,強裝鎮定地問到,“你,打我電話——有什麼事?”

“聽說學校放寒假了。你什麼時候回去?”

回去?每次在和秦樓說話前,我都要先在心底和自己繞彎彎——

他問我回去的時間,是想挑空約我嗎?那我是不是得給他創造時機?

“嗯,是放假了。哪天回去——我還沒想好,還在整理行李呢。”撒這個慌的時候,我從餐台旁站起來,離雷先生遠了一點,壓低聲音說道,雙頰在發熱。

“哦?我明天有事要去外地,會開車經過小河鎮——你要是明天回,可以坐我的車。”秦樓語氣裏的情緒永遠在一條直線上,這令極容易不淡定的我望塵莫及。

我懸起的興奮心情,陡得墜了下來——我再一次自多了!

“喔——”我應著,轉念一想,雖然不是期盼中的約會,但好說又能見到他了,還是與他單獨呆在一輛車裏,“那就麻煩你了!明天我順你的車呐。”

“嗯,明天上午八點到你學校正門口接你。”

“好!”

……

掛了秦樓電話,我既惆悵又欣慰,必竟他還是有想到我,還記得我的老家在小河鎮,這還是我高中蹭他的摩托車那會跟他提起過的。

但是老同學嘛,人家是學霸記性好,現在又正好有事經過那,對我行個方便也是人之常情的事。白喜雨啊白喜雨,請你不要再多作多情了!

我思緒萬千的坐回餐廳座位,雷先生望著我,“喜雨小姐,電話打完了?”

“嗯呢,不好意思,耽擱你的時間了。”

“喜雨小姐不用跟我客氣。假期中你可以徹底了解下日記本的內容,同時,你也可以回去問問你現在的養父母,讓他們告訴你你的身世真相。到時你就知道我跟你所說的情況屬實了。寒假過完,你回白城後,我們再聯係。”雷先生微笑著,遞給我一張他的名片。

我沉默的接過名片,掃一眼,純白的卡片上,隻有一個“雷”字和一串手機號碼,簡潔又酷炫。

同雷先生聊完,他問我要不要安排車送我回家。

“謝謝,不用麻煩了!剛才朋友打來電話,他正好要去我家那邊,同我順路,我就坐他的車了。”

“那好,喜雨小姐一切順利,再見!”

“雷先生,再見!”

我點點頭,看著他那輛黑色的奧迪Q7在我眼前徐徐開遠後,我站在路邊,將握在手中的牛皮日記本再次翻了翻,密密麻麻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外文字符。我依然神思恍惚,感覺像是在做夢。

這不會是一場騙局吧?

隻是我又沒得罪誰,那人明明比我有錢得多,我又有什麼好騙的呢?騙色也不至於吧,高檔娛樂場所裏有大把的美色消費。

我胡思亂想,拖著行李,帶著日記本回到宿舍。一時想不到身邊有懂法語的朋友,便到遠山羽毛球俱樂部裏去問了下,看有誰或誰認識懂法語的朋友,有償求翻譯服務。

“原來喜雨喜歡法式浪漫,為了你,我可以馬上拋棄我的母語,就地學法語。”遠山立刻接腔。

“走開!”我發。

“喜雨你應該說流氓,惡心。”其他人圍觀。

“居心叵測的你們啊,就是見不得我好。”遠山接著說。

“我有個小學同學在北京上學,好像就是學法語,不過她寒假會回來,我幫你問問。”這時,遲清朗也在群裏冒了泡。

“還是清朗好,那就拜托你了,等你的好消息。”我道謝。

“完了,風頭又被小鮮肉搶了,我繼續出家好了。”遠山無話不貧。

“流氓,惡心!”罵他的是燕子,引得惟恐天下不亂的眾人真叫好。

……

第二天早上八點,我再一次拖著行李箱走向校門口,還未出校門,遠遠的看到秦樓那輛白色的小車已經停要一側等候。

駕駛位的車窗玻璃放下到三分之二,在冬日的晨光中,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輪廓美好的側臉,他將頭輕靠在車後背上,眼望著前方,下巴微揚,似在觀察什麼又似在思考。

白城的冬季,空氣有些凜冽的味道,而我在遠遠看到秦樓的瞬間,心裏一動,湧出無限的柔軟來。

我想起高中時,無數個與此刻畫麵相似的瞬間,他或是在做題,斂眉凝思;或是在出黑板報前構思插畫內容,或是在給向他請教題目解法的同學講解時的循循善誘……

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少女,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裏,心裏都懵懵懂懂的藏著某個男孩的樣子,我隻知道那無數個有關秦樓的畫麵,組成我中學時代最美好的青春記憶。

我默默地遙望著秦樓,走到校門口看的太專注,以至於傻傻的站在原地,忘記了走上前。

近了,秦樓很快感受到我的凝望,轉過頭目光銳利的回望過來,看到是我,神色柔和下來,衝我微微一笑。

我的心像開了花,加快腳步向他走去。

秦樓下車來,幫我拿起行李箱,放進他的後備箱。

天氣很好,我們在明媚的冬日暖陽裏穿過城區,駛向高速公路。秦樓打開音響,放的是一些輕快類型的外文和民謠類歌曲,

高速公路上眼前的視野開闊多了,公路旁不時可見綿延逶迤的巍巍青山,我們的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,他甚至哼起了小調。我第一次聽他哼歌,

“對了,你也喜歡民謠。”我像在跟他說,又似自言自語。

他迅速望了我一眼,“你高中時應該就知道了,忘記了?”

“怎麼會忘記!永生難忘!”我脫口而出,立刻又發現自己失言,趕緊噤聲。

他笑笑,眼裏光芒閃動,但什麼都沒再說。

短暫的沉默後,我因為心虛,另外找了個關於音樂的話題。

我們聊了許巍、李誌、樸樹,還有曾經都喜歡的某兩個民謠音樂人的現狀,都有點社交恐懼的內斂者,最近迫於生存,重新回歸熒屏。”

“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們了……”

秦樓向來是情緒自控力一流的人,第一次我在他的語氣裏發現了傷感。

哲學家說,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。曾經的民謠歌手不是原來的自己,曾經的我和秦樓也早在光陰裏遠去了吧。

我們之間隔了那麼多年的空白,我一直在夢想著重遇的時刻。等真到重逢的這天,我卻發現一切都不是理想中的樣子,連曖昧都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可又能怎麼辦?我不知道傳說中的愛到底是什麼樣子,我隻知道,隻要我一想到秦樓這兩個字,我的呼吸就會變得不一樣。就像一個沉迷於幻想的孩子,看到星星就開始做夢。

我在心裏悵惘了一會,望著秦樓開車的英俊側臉,讓心緒漸漸平靜下來。我安慰自己,至少我此刻還能見到他,還能和他坐在同一輛車裏……

白城到小河鎮近三個小時的車程,坐車坐久了,我開始犯困。但我舍不得睡。第一次有機會,單獨與秦樓相處這麼長的時間,我怎麼能睡過去?而且我也不忍心讓秦樓做司機,而自己打盹。

我振作精神同秦樓聊天,我們沒有現在,更難有將來,隻好將中學時代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人和事翻出來,重新回憶了一翻。

秦樓送我到小河鎮的街口,在離我家五百米不到的地方放了我下來。

“去我家坐坐吧,吃了中飯再走?”

“不用客氣,我中午有約,要立即從街後麵上省道,去隔避的陽城趕中餐。”秦樓幫我取下行李,“你自己可以吧?”

“完全沒問題!”

我們道別,我站在街口,看著他將車子掉頭,目送他的車遠去。

“姐!男朋友?”肩膀被人從身後猛拍了一下,我嚇了一跳,回過頭瞪了一眼我的弟弟林小鬆。

我先聲奪人,高聲道,“林小鬆!想嚇死你老姐?”

“老姐幹嘛這麼凶,心虛啊?快告訴我剛才送你的人是誰,是不是男朋友?幹嘛不讓他到家裏來?”林小鬆說著還對我擠眉弄眼,“爸媽不會說什麼的,相信我!”

“少廢話,快幫我拿東西回家。對了,店裏生意怎麼樣?”

“還不就那樣,在一個小鎮裏能有多少油水……”

林小鬆幫我拿著行李,我們連走連聊。走到屋前,看到爸媽迎了出來,我突然想到昨天下午雷先生跟我說過的話,看到爸媽樸實而親切的臉,我突然心情有些複雜。

放下行李,首先和裏屋姥姥叨嘮了一會學校裏的生活。等到午飯時間,我進廚房幫著媽媽一起做午餐。我洗青菜,她在切藕。

“媽,你和爸年輕的時候有沒有認識什麼法國人啊?”我在心裏糾結醞釀了半天,終於想到這麼一個話頭,故意用輕鬆隨意的口氣說了出來。

“法國人?沒有啊——”我的母親這麼說著,但我明顯感覺到她切菜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,警覺的望著我,“喜雨,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?”

我的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,停下了手裏的活,“媽,昨天有人找到我,說我是中法混血兒,還說我是你們的養女?”

“瞎說!哪個人胡說八道?看我不找他算賬去!”媽生氣的放下刀菜刀,瞪向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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