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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心千金甜心千金
千樹

【2.4】其實你本來是混血

“我嗎?”

收到清朗的羽毛球雙打邀約,我受寵若驚,不好意思的望著他笑道,“可是我很菜呢,你知道的……”

“不怕,我也菜。”他也笑。

“那你要是不怕坑,就請清朗大腿帶我飛啊。”我說道。我們有個說法,讓大腿(高手)帶著打贏對方就叫“飛”。

“是你帶我飛。”他說。

我還真不是謙虛,我雖然打了半年多球,從大菜鳥變成了小菜鳥,但相對清朗他們的層級還是很菜。

清朗帶著我對陣一對在俱樂部裏水平中等的混雙,結果我太緊張又太興奮了,加上本身水平有限,連連失誤,發球下網,小球接不著,高球又總是去搶。

清朗既要接後場的殺球,又要幫我補前場的吊球,有時候兩個還會沒默契的撲到同一邊去救球,下一刻,立即被對方拍殺到空位上。

最終的對陣結果可想而知,我坑的清朗不要不要的,21分三局賽,我們兩局都沒有過十五分。

“SORRY啊,拖了你的大腿!”我非常過意不去。

“沒事呢,打球不就是好玩麼。你還是要多練習,多打些雙打好就好了。”清朗安慰我。

還好他性格好,像某些性格急躁較真的球友,他們被搭檔坑了,不僅當場嘮叨,嚴重的還會拉長臉生悶氣或是埋怨訓斥什麼的。

有過一次雙打搭檔的經曆,後來的羽球活動中,我和清朗就自然而然的,也不時搭搭打著好玩,有時他叫我,有時我會主動賴著他求帶飛。

有次活動我因為沒什麼事,來的早,球館還沒開門,我坐在球館外邊的河邊護欄上看夕陽,是個好天氣,晚霞將半邊天都映得通紅。

殘紅如血,我有些傷感。我又隔了很久沒有看到秦樓了,或許那天在珠寶訂貨會的後台,他認出了我。

也聽八卦的無事不通似的苗苗說,秦樓家裏近些年遇到了些事情,生意不太好做。作為沿江城市的白城,之前采沙業發達,采沙船隻需求量大。後來大家意識到采沙對生態環境的破壞性,政府下達了采沙禁令,很多采沙業的老板都轉了行,秦家的造船業也連帶受了影響。

據說現在秦家業務發展正在轉向,同時還傳出了資金周轉困難的經濟危機。

我想到那天秦樓與曾可人親密的情景。如果與大銀行家成了親家,那麼秦家的經濟危機,自然會化解吧。

可能是我傷感得太過投入,以至於清朗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,我都不知道。

他默默地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,我才驚了一跳。

“清朗?”

“才發現我啊,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專注?”

“沒什麼。”我不好意思的笑笑,發現他看向晚霞的目光裏也透著悵惘。

“那個——小葉子的事真是遺憾……”我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。

他看看我,再望向夕陽,說了一句,“什麼都有變,不是嗎?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。”

我詫異的看著他。

他這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話,讓我如醍醐灌頂,瞬間清明。

一直知道清朗年紀很小,至少比我小了五六歲,是附近軍官大學的在校大學生,家世良好。本來以為他是個單純的陽光小男孩,沒想到比我通透。

他的言行,讓我改變了對他的認知。

“走吧,佟老板來了!球館開門了。”

“喔。可能中午又喝多睡過頭了。”我笑。我們都知道佟哥最愛和朋友喝幾杯,一喝多了就得睡一下午,雷打不動。

“應該是。隔這麼遠我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了!”

我們說說笑笑,跟著佟老板進球館,換好衣服後,清朗與我熱身,教我一些打球技巧。

清朗說的沒錯,人不能總活在過去,要向前看。

秦樓於我,就像去年今日的明月,遠遠地懸在天邊,看得見,夠不著,再美再夢幻亦枉然,我又何必一再自討苦吃?

他跟那銀行家與珠寶商的掌上明珠,看上去也登對,不像是純粹的利益聯姻,應該也有兩情相悅的成份吧……

可是他對我呢,那些溫柔的沉沉的目光,可以催眠的好聽的聲音說的話,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幻覺麼?

夜深人靜的時候,我拿出手機,翻來覆去的去看秦樓那少得可憐的朋友圈,按捺住無數次想主動發消息給他的衝動。

可是想想,發過去又能怎麼樣,能改變我們的處境嗎?

許多事生來注定。

我本不是一個悲觀的人,秦樓讓我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和渺小。

某一天,我突然發現自己被跟蹤了。

上下課,去珠寶公司兼職,去遠山俱樂部打羽毛球的時候,我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暗地裏盯著我看。

甚至在食堂吃那些黑暗料理時,都感覺有一眼睛在背後盯著,我猛地回頭,卻發現周圍一切如常。舍友小田說我神經過敏了,或者有人在暗戀我,所以悄悄觀察我的一舉一動。我更寧願相信是後者。

快放寒假的時候,我提前收拾好東西,搬到學校門口等網約的順風車時,突然被一輛黑色的奧迪Q7擋在身前。

車裏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,他放下車窗,看向我,“請問是林喜雨小姐嗎,麻煩上車借一步說話。”

我心裏咯噔一下,前一刻還在疑惑我網約的順風車可沒有這麼豪,原來不是的。隻是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,似乎有備而來。

我走到來人的車窗邊,“不好意思啊,我放假要回家,約的順風車就快到了。請問你是誰?我們就這樣說話好了——”

“我是白城溫氏家族的人,我姓雷。”男人說。

溫氏家族?我納悶,聽他的口氣這溫氏大家都應該知道似的。據我對白城有錢人有限的了解,有一個房地產商姓溫,前幾年重金拍下白城江邊的地王,名震全城,所有人都在談論,我也有耳聞。

“難道是楚天一號的那個溫氏?”我試探性的說出當時地王上後建的樓盤名字。

“沒錯。”雷先生說道,“喜雨小姐,事關你母親的事,麻煩抽出一點時間,你要回家,晚點我派車送你,或者另外幫你打一輛順風車。”

“我母親?”我母親不是在白城下麵的鄉下嗎。我滿腹狐疑,但還是懷著一絲警惕。我取消了順風車的訂單,不過沒有上雷先生的車,直接帶他上學校門口一家安靜的茶餐廳。

“喜雨小姐很謹慎。”坐在茶餐廳的卡座裏,他望著我讚許道。

我笑笑,“雷先生,請直接說正題吧。你剛才說事關我的母親?”

“嗯,喜雨小姐,我說的是你的生母。”雷先生說。

生母?我如五雷轟頂,呆望著他。

“沒錯。喜雨小姐在白城鄉下的父母並非你的親生父母,而是你的養父養母。你的親生母親名叫安娜,是法國人,你的親生父親是溫牧,溫氏家族的長子。”

“啊?這——怎、怎麼可能?”我瞠目結舌的望著他,頭腦裏嗡嗡作響。

“這是真的。喜雨小姐是不是與你養父養母一家人並不像?別人說你像混血?其實你本來就是混血兒。”

“……”我是真被他說的驚傻了,難怪他一口一口“喜雨小姐”而不叫我“林小姐”。的確,從小,我都被人家說與父母不像,與我弟弟更不像姐弟。他們仨都是中等個子,惟獨我長到了一米七。而且我皮膚偏白,他們都是小麥膚色。

但這不代表我就真的是養女。

我的爸媽也像別的父母一樣,從小逗我和弟弟,說我們是從垃圾堆裏揀來的,我們一直當成是父輩們眾口劃一自以為許的幽默感,不以為意。

雷先生看著我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,又從一旁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棕色的牛皮筆記本,遞到我的麵前,“喜雨小姐,你看看這個。”

筆記本保存得很好,牛皮紙封麵潔淨如新,翻開內頁,裏麵用黑色的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外國字符,我一個字母都不認識,應該是他所說的法文?

看最上方標注的年月日,應該是本日記本,記載的日期正好是我出生那年。日記本中間還夾了幾張照片,一張是一個高挑美麗的法國女人抱著一個好似剛滿月的嬰兒,一張是同一個法國女人與一個英俊的中國男人的大頭合影。他在低頭吃甜點,她望著鏡頭笑。鏡頭有點晃,好像是情急之刻抓拍的,

“喜雨小姐,這是你的父母,還有你。這本日記是安娜回法國後留在家裏的日記。她是溫牧少年的情人。他們在法國相識,後來安娜隨溫少年來到中國,瞞著雙方家裏生了你。”

“啊?”我再一次呆若木雞。

“這本日記是你生母的遺物,喜雨小姐若不信的話,可以收著,回去找人或在網上用翻譯軟件了解其中的內容。”雷先生繼續說道。

“遺物?!”

“是的。安娜回法國沒多久後就得了病抑鬱而終,今年他們家裏人搬家,整理房間發現了這本日記本,才知道了你的存在,他們將日記本寄到了溫家。”雷先生頓了頓,目光炯炯地望著我,“喜雨小姐,其實我在見你之前,就設法將你與溫家人的DNA做了鑒定,確信你為溫氏後人……”

我呆呆地望著他,一個接一個消息像驚天炸雷,炸得我頭暈腦漲,不知道該怎麼反應。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,首先是我的媽媽,白城鄉下小河鎮的媽媽打過來的。

“喜雨啊,坐上車了嗎?什麼時候到家?做好了飯菜等你一起吃中飯啊?”

“我還沒上車呢,媽。我有點事,可能要晚點,中飯趕不到了,你們先吃,不用等我。”

……

才掛了媽媽的電話,又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,看到尾號3322,忽然生出某種預感不是廣告來電,讓我不由地接起,“喂,你好?”

“喜雨。”電話裏響起一個久違的、猶如琴弦尾音般低沉悅耳的聲音。

是秦樓!

秦樓打我電話了!

從重遇存了我電話半年,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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