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睜眼,終於不是在黑暗的地牢。
我費力地抬起手,手腕處的印記隻剩最後一個。
這次,真的是最後一條命了。
見我醒了,采蓮連忙上前:「王妃,您終於醒了。」
我動了動手腳,陣陣刺痛傳來,是雄黃酒的後遺症。
但外在看,身體已經恢複如初。
見我唇色蒼白,采蓮為我端來清水潤唇,我艱難起身,抿了一小口。
惡心感自喉嚨傳出,我扶著床頭不住幹嘔。
先反應過來的是采蓮,她驚喜地看我:「王妃,您莫不是懷孕了!」
我愣了愣,回想起上次和簫硯禮同房。
是他母妃去世那日,他喝得大醉,前來質問我,為何當初不救人。
我欲開口解釋,便被他堵上唇角,帶到床榻之上。
次日,我怕他看到我生氣,早早離去,簫硯禮隻以為自己睡了一夜。
卻不想......
居然真的有了孩子。
此刻,我內心不知是驚是喜,既有喜悅,也有擔憂。
正猶豫要不要告訴簫硯禮時,他剛巧推門而入。
「采蓮,給王妃更衣,今日去狩獵。」
采蓮臉上的歡喜僵住:「可是王爺,王妃剛被...還需要靜養才是。」
我擺擺手,示意采蓮停下。
而後滿是期待的開口:「夫君,我有事同你說。」
簫硯禮表情鬆動,神色柔和了些。
自從他迎江柔過門,我也同他置氣一般,再未撒嬌喚過夫君。
但很快,簫硯禮神色恢複正常。
他冷冷地看著我:「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?我警告你,不許再傷害柔兒!」
「柔兒心善,非要帶你前去,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,不讓我饒不了你!」
我張張嘴,想告訴他真相,簫硯禮卻不願再看我一秒,摔門而出。
無奈之下,我隻能坐上狩獵的馬車。
狩獵地處偏遠,到的時候已經將近晌午。
烈日當空,加上連失兩條命的創傷,我虛弱不已。
江柔不管不顧,推著我要下車獵兔。
「聽阿禮說,謝姐姐曾居住山野,最擅騎射,不如今天給我們露一手?」
額角冷汗連連,青天白日下我卻如同掉入冰窟一般,渾身打著冷顫。
我沒力氣同江柔辯駁,隻能捂著肚子,虛弱擺手。
「謝姐姐,你不肯是因為還在生我的氣嗎?我當真不知,雄黃會傷你,若你介意,我向你賠罪就是了!」
江柔閃著淚花,倔強的跪下,朝我磕頭。
「謝姐姐,我錯了,求你原諒我!」
「我錯了!求姐姐原諒!」
「都是我的錯......」
她連連磕了三個頭,額頭泛著血印,將哭未哭,求我原諒。
我咬牙蹲下身,想扶她起來,卻不想江柔往後一到,磕在岩石之上,肩膀鮮血直流。
「姐姐,我已經認錯了,你為何還不放過我......」
「難道隻有我死了,才可以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