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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

江家製毒,必然也會醫術,且醫術還不低,展顏雖在江家不受重視,但製毒醫人之術,絕對不比其餘人差,甚至還要高出了那麼一截。

穆然藥石無醫,那她便死馬當活馬醫,如若治不好,這也是命,但若治好了,傅涼荊一個高興,說不定就把自己放了。

他娶穆然,絕對不是因為不想讓她無名無分,師兄妹,多麼讓人浮想聯翩的詞語啊。

碧霄知曉展顏竟是要研究醫治穆然的方法,對她的敬佩不禁又多了些,忙忙應了下來,展顏回到洗鉛庭不久後,屬士便陸陸續續將各類醫書,各種藥材,甚至銀針等治病需用的東西送到,堆了整整一個院子。

展顏將一間屋子騰出來,專門放置這些東西,後又派人拿了木板,寫上醫廬二字,掛在了門前。

隻是,屬士們看著那張門牌,怎麼看怎麼心驚。

上麵不僅有醫廬二字,還有一行小卻能讓所有人都一目了然的字跡。

狗和傅涼荊不得入內。

事情很快傳遍金樓,二夫人為了醫好夫人的病,建了醫廬,專心研究。

雖然請了無數江湖名醫都毫無進展,但展顏有這個心,已經讓人敬佩有加了。

人美,心善,而且勇氣可佳,敢與樓主作對,這二夫人,真真是太深得人心了。

傅涼荊知曉的時候,明顯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。

昨日那樣羞辱了她,沒想今日她卻願為了穆然專研醫治之術,好生奇怪的女子,但如果她真能將穆然治好……

但當他走近醫廬,看著那一行字的時候,感念瞬間全無,氣沉丹田了好幾次才忍住沒一掌拍過去把那門牌打碎。

展顏在醫廬裏忙活,將各種醫書藥材分類,便也沒注意門外有人,待她閑歇下來的時候,已經夜色四合了。

門外雖有光,展顏依舊看不見,摸索著門框往外走,喜兒打著燈籠及時出現,扶住了她。

“小姐晚上不能視物,小心些。”

展顏揉了揉酸疼的脖頸,接過喜兒手中的燈籠,勉強看得清路了。

“我想一個人走走,你先回去吧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
“小姐一個人……”

“這裏是金樓,不是江家,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潑我一身水,絆我一跟頭,踢我一腳,打我一拳,喜兒可放心了?”

喜兒未答話,展顏已經抬步離開。

此時值春末時節,雖不是百花爭豔的時候,但殘香應留,奈何在黑夜中摸索行走了半個時辰,都沒聞得一絲花香。

想起白日裏似乎也未在金樓看見種植的花類,就連那穆然的庭院都隻有綠樹流水。

這傅涼荊,真真是個毫無風雅的庸俗之人。

展顏腹誹,倚於樹下,撣了撣青絲,想將那滿身的藥氣去去,發絲飄香,順著夜風飄飄揚揚,一直在暗處的金樓屬士聞著這香氣,竟有一瞬間的心馳神漾。

次日,展顏很早便起了身,在庭院外鼓搗了半天,將本隻有繁草的那片地改造種上了花種。

鬆鬆軟軟的泥香讓展顏滿心清爽,又找人施了肥料。

於是,三日之內都無人敢靠近這洗鉛庭,就連展顏和喜兒,都暫搬到了穆然的住處。

展顏在穆然身邊呆了幾天,觀察了她的狀況,又參考了以往名醫留下的病症和藥方,發現穆然的病症都是些症瘕,積聚,食噎,反胃,體虛,連一個病名都未給出來,不禁緊皺了眉頭。

“展顏,我說過,我的病是無藥可醫了,你,你何必……”

穆然見展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,苦笑一聲。

“我會盡力的。”

展顏給她一個安慰的笑,便繼續埋頭研究這些病方。

她所持的醫術,不過是這輩子在江家所學,和其餘人相比,不過是懂些現在的小病小法,要診治穆然的病,還得下番苦工。

人往往對難度越大的事越有挑戰的興趣,展顏如今便是這般,搬回洗鉛庭後便日日住於醫廬,廢寢忘食的研究這症結,半月下來,人消瘦了一圈不說,連走路都像是飄在雲頭。

喜兒看在眼裏,疼在心頭,找碧霄穆然等人勸說都無用,展顏依舊我行我素,嫁給傅涼荊的第一個月,展顏便是在醫廬中度過。

天氣漸漸炎熱起來,展顏在醫廬裏熬藥煎藥,熱氣難排,沒幾日便病倒了。

展顏患了病,喜兒等人反而鬆了口氣,這樣她便能好生休養一番。

從醫廬搬回閨房,依舊是藥氣不散,展顏披了件單衣立於窗前,看著庭外翻新的泥土,想著來年這裏便繁華滿院,平展的眉眼終於有了絲笑意。

這有些期許,滿含溫柔的笑,恰恰落入了剛踏進院子的傅涼荊眼中。

抬步,推門,動作迅速而風雅,展顏轉身的時候,傅涼荊已經站在她身後。

“見過傅樓主。”

展顏微微曲膝,傅涼荊卻是哼笑一聲。

“你便是這樣拜見我的?”

展顏側了側頭,似是在沉思,隨後了然一笑。

“那,傅樓主吉祥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知道傅樓主,有何貴幹?”

展顏施施然走回床邊,倚在雕花鏤空床欄上,把玩著垂吊的白玉珠簾,剛剛那溫柔的笑似乎是傅涼荊看花眼了。

眼前這個女人,笑容凍得死人,看她笑還不如看她哭。

“我想知道,穆然的病,如何了。”

“哦,還是那樣。”

“哪樣?”

“就那樣啊。”

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絲毫看不出她為了穆然的病廢寢忘食一個月,傅涼荊不禁懷疑傳言的真實性。

“傅樓主如果沒其他事,我便要休息了。”

這洗鉛庭絕對是他的禁地,多來幾次他就要英年早逝!

“江姑娘好生休息,別不小心一命嗚呼了!”

淡然的口氣,帶著絲關懷,卻吐出惡毒的話,但展顏不甚在意。

“樓主放心,你死了我都不會死,算命的說我會壽與天齊。”

平平穩穩的步伐突然一個踉蹌,傅涼荊奪門而去。

再多留一秒,他會將她掐死的。

樓主一般沉著臉去了金絲籠,裏麵關押的金樓囚犯又將度過提心吊膽的一天。

樓主心情不好,要折磨折磨人,發泄發泄。

樓主一高興了,人就死了。

金絲籠,是金樓關押囚犯的地下閣樓。

踏進去,寒意陣陣,一般人都會汗毛豎立,血液倒流。

但看傅涼荊,走的悠然歡快,似乎是來參觀的一樣。

隻是牢裏的人都知道,當他停駐在某個牢房旁時,便是那個人的死期。

所有人大氣不敢出,恨不得停止呼吸沒有一絲聲響才好,除了傅涼荊衣角交疊的聲音,連腳步聲都沒得。

就在這時,盡頭卻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,伴隨著這聲嚎叫,是眾人鬆氣的聲音。

“你們這群金樓的王八蛋,老娘詛咒你們生個兒子沒JJ,生個女兒全身長JJ。”

先是低笑,然後是嗤笑,最後傅涼荊歡快的笑聲傳遍了牢裏的每一個角落,震得人痛苦的捂住耳朵,蜷縮一團。

“這罵人的話真有趣,把她給我帶出來,本樓主要虛心請教,罵人,也是個技術活。”

罵人的,正是前些日子抓回來的鳳棲沐。

想她好歹也是名劍山莊的三小姐,金嬌玉貴,人人奉承,莫名其妙被抓來金樓,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,看似生路全無,怎叫她不怒不怨。

傅涼荊一番吩咐後,片刻間她便被帶了出去,耀眼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,伸手遮擋時,腳下卻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,久久爬不起來。

屬士麵無表情的彎腰準備提起她,卻被她默然抬起的腳絆倒在地,瞬間,鳳棲沐已經拍掌而起。

她的功夫雖不高,但也不弱,對付這低等屬士綽綽有餘。

兩人很快被她擺平,眼見四周沒人,鳳棲沐興奮不已,施展輕功飛快的離開。

隻是,她將這金樓想的太過簡單。

沒走幾米,原本空曠的四周突然冒出一堆人來,和那日捉她的人一樣,均著黑衣,手持長劍,麵無表情的將她圍在了圈內。

孤身一人,赤手空拳,此時投降是最明智的選擇。

但她鳳棲沐,從來就不是認輸的人,憑著一股執拗傲氣的性子和多日來的怨氣,她毫不猶豫的與這群人交上手,廝殺一片。

結果可想而知,不出片刻時間,鳳棲沐已被製住。

“王八蛋,混蛋,等姑奶奶逃脫了,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。”

不怕死的又是一陣咒罵,黑衣人毫無反應,拖著她便朝傅涼荊的住處走去。

“放了她。”

清雅的聲音,飄渺的身影,攔在了黑衣人前麵。

“二夫人,這是樓主要見的囚犯。”

展顏這一個多月,已經得到了金樓所有人的認同,哪怕是這群平日裏不苟言笑的黑衣屬士,都對她恭敬有加。

“她是我朋友。”

“二夫人,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。”

“我要帶她回洗鉛庭。”

“怨屬下難以從命。”

為首的人語氣堅定,正要繞道而過,卻見展顏好整以暇的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瓷瓶,自言自語。

“這些日子又研究了一種毒,還不知效果如何呢,試試吧。”

展顏話一出,黑衣人均是驚恐的後退了兩步,江家的毒,他們可不敢隨便試。

“二夫人,這裏是金樓,還望你……”

“望我自重?”

展顏挑眼,上前了兩步。

“可是我不重呢,為了你們樓主夫人的病,我日夜忙碌,這個把月下來,瘦了不少。”

“……”

鳳棲沐終於看見了攔在前麵想要救自己的女子,這一看,便失聲而出。

“景傾姑娘,怎麼會是你!”

“就是我呢。”

“你,你是這裏的……”

“嗯,名義上的二夫人。”

聽到名義上三個字,黑衣人的臉又是一陣抽搐,好在剛剛已經示意他人去通知樓主了,樓主的命令的他不敢違背,二夫人的話,他也不能不聽。

男人,還是不娶老婆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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