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延氣得眼睛都紅了,把那封信狠狠砸到我身上。
“薑疏影,我府裏的下人還輪不到你來攆走吧?”
“依依還是個小丫頭,你非要鬧這麼大?讓她以後在府裏還怎麼做人?”
“我告訴你,柳依依是我護著的人,她要是出了事,我跟你沒完!”
那信根本沒署名,誰送來的都不知道。
我因為那些糟心事,早就閉門不出了,壓根沒見過什麼信。
蕭延壓根不信我,也懶得去查那信到底是誰寫的。
他撂下這句話,就粗魯地把我拽上了馬車。
在柳依依住的那個小院附近轉了大半個時辰。
馬車跑得太快太顛,我肚子都開始一陣陣地疼。
我喊疼,蕭延卻理都不理。
直到柳依依跌跌撞撞地出現在馬車前。
他趕緊跳下去把人抱上了車。
一路催著馬夫趕去醫館。
醫館裏頭,他圍著大夫急著問柳依依怎麼樣了。
我被晾在外麵的廊下,路過的人都對著我指指點點。
“這就是那個懷著孕還跳那種舞的?嘖嘖,長得是不錯,身段也好,胸看著比傳聞裏還大,不敢想......”
“聽說有身孕的女人需求更大,沒準是她男人滿足不了,自己找樂子呢?要不上去問問價,說不定......”
一個油膩膩的男人湊到我跟前,怪聲怪氣地。
“喂,一晚多少錢,跟爺走?”
“包你快活。”
我嚇得直往後退,正好撞上從裏麵出來的蕭延。
他冷著臉掃了那男人一眼。
那人立馬縮著脖子溜了。
蕭延卻一把拽著我進了醫館裏麵。
“就這麼一會兒你都等不及?薑疏影,你還真是不挑,也不嫌臟!”
醫館隔音不好,外麵那些話柳依依肯定也聽見了。
她躺在榻上,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。
“世子爺,你別氣,姐姐也不是故意的,都怪我,不小心讓那畫的事傳出去了,姐姐你別往心裏去,原畫我已經毀了,剩下的都是些閑話,等我好了就去一個個澄清。”
蕭延看我捂著肚子臉色發白,臉徹底沉了下來。
“用不著你道歉,該道歉的是她!”
“你傳那畫是無心,她寫信威脅就是故意的!”
“你裝什麼病秧子?摔傷的是依依,不是你!薑疏影,還不快給依依賠罪!”
我心裏的委屈再也憋不住,抬頭衝蕭延吼。
“我道歉?那破事傳得到處都是的人是我,被人指指點點的是我,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,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寫信了?”
“蕭延你是不是沒長腦子!”
話剛說完,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。
“你簡直不知悔改!”
“還用問嗎?你一直就看依依不順眼,不是你還能是誰?”
“薑疏影,我最後說一次,道歉!”
我咬著牙,捂著火辣辣的臉,死死盯著他。
“我也說了,要我道歉,沒門!”
我轉身就想走。
蕭延抓起旁邊的茶杯,狠狠砸在我剛抬腳的地方。
“你走,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,以後就別想再回來!”
我沒停步,快步離開了醫館。
找了家最近的客棧住下,外麵天都快亮了。
沒多久,就聽到了外麵關於柳依依的新消息。
說是蕭延守了她一夜,還親手喂她喝粥。
床頭還放著他送的貴重首飾盒子,顯眼得很。
柳依依還對外說,“再動聽的話,也不如身邊實實在在的關懷,對的人晚點出現也沒關係。”
府裏的下人們私下裏都在議論。
都快把她當未來的主母了。
蕭延聽說了也沒攔著,算是默認了。
他就是默許了柳依依做的這一切。
也默許了下人那些稱呼。
跟他對柳依依的上心比起來,我這八年真是個笑話。
不想再聽,我閉上眼,沉沉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