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現在需要休息,麻煩家屬盡快離開。”病房門再次推開,是我的主治醫生。
陳臨風這才慢慢放開我的手,轉身離開。
“許青宴,睜開眼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醫生拿筆戳了戳我的手。
我恍然未聞,躺著不動。
“像你這樣蠢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,早知道當初就讓你瞎著好了,看不到聽不到也不至於心死成這樣。”醫生再次開口。
我猛的睜開眼,眼裏的怨毒嚇的年輕醫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你瞪我做什麼?剛剛那個死渣男在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橫?”醫生朝我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......幫我。”我啞著嗓子。
“......”
為了陳臨風,我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他,甚至連基本的社交都沒了。
現在我能求的隻剩下眼前這個即使毒舌卻仍散發著善意的醫生。
陳臨風能這麼快從派出所出來,用腳想也知道是爸爸去派出所撈他了,尤其是他心愛的小女兒也還在裏麵。
果然,十分鐘後,許如煙走了進來。
她直接將我手上的針管暴力撤掉,血瞬間飆了出來,疼的我直接喊了出來。
“嘖,許青宴,原來你也會痛的啊?還以為你這種人沒皮沒臉,感覺不到痛呢?”她重重的打拍了拍我的臉,滿是惡意。
“哎呀,差點忘記了,你現在不僅瞎了還聾了,真可惜,沒辦法讓你看看你心愛的男朋友跪舔我的樣子。”
我緊閉著眼,全身顫抖,怕自己眼裏的怨恨泄出來。
“你也真是可憐,我略施小計,陳臨風就用車禍騙走了你的眼角膜......”
“也沒辦法,誰讓你自己賤呢,上趕著給陳臨風捐眼角膜。現在好了耳聾眼瞎就算了,就連婚禮都能變葬禮,倒是也沒想過陳臨風還真挺喜歡我的,連這種事都幹都出來,就是可惜了,錄了視頻也沒法給你看。”
許如煙跟鬥勝的公雞一般,興致勃勃的炫耀了好久,但大概是想起我又聾又瞎沒有反應後,才晦氣的呸了一聲隨後離開。
我實在不明白,這樣又蠢又惡毒的人為什麼這麼多人會喜歡她,會偏向她。
直到我出院那天......
爸爸和陳臨風一起來接我出院。
和爸爸離婚多年一直在國外的媽媽也回來了,我眼上蒙著可視白布,看到媽媽眼裏的心疼和悔恨時,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了下來。
原來,還是有人在乎我的。
“青宴跟我回去。”媽媽的語氣不容置疑。
陳臨風剛想開口,許如煙猛的攥緊了他的胳膊,臉色沉了下來。
他最終還是沉默了。
而爸爸隻是轉開了頭,不拒絕也不答應。
“撫養費不需要你出,許如煙跟你,青宴我自己養。”媽媽皺緊了眉頭,語氣堅決。
回到別墅裏,媽媽忽然抱住我,眼淚浸濕了我的頭發。
“媽媽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了......”媽媽哽咽著。
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這麼純粹的關心了,純粹的我有些害怕。
視力和聽力恢複的事情最終還是被媽媽知道了,朝夕相處,我瞞不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