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
獨自在沙發上睡到到半夜,我忽然收到周超發來的短信。
他說裴靳南又在xxktv喝多了,叫我過去接人。
想起上次他喝到不省人事後足足躺了三天,我歎了口氣,還是按照周超給的地址,找到了他們的包間。
雖說已經打算提分開的事情,可不論如何,裴靳南照顧了我這麼多年。
如果可以,我還是希望,我們能好聚好散。
包間門是虛掩的,透過門縫,可以大概看清裏麵。
我正要推開門,忽然,卻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。
「阿雪,你才在國外待了幾天啊,就不懂國內的規矩了?」
「就是就是,別賴賬啊。玩兒之前就說好了,抽到kiss牌的人必須跟現場一個人打啵,玩兒不起別玩兒啊。」
「就是就是,不就親一口嗎,反正你跟那個渣男已經分手了,怕什麼?」
隔著門縫,我看到蘇雪儀一襲紅裙,端著酒杯,眼神魅惑。
她冷哼一聲,倔強道:「親什麼親?都是有對象的人了,還不知道注意分寸嗎?」
「再說了,誰說我不懂規矩?隻要喝完十杯,就不作數了。不就是......區區十杯酒嗎?」
話雖這麼說,可她望向裴靳南的眼神嗔怪又哀怨,還透著絲絲縷縷的纏綿情意。
裴靳南沉默抿了口酒,眼神忽明忽暗,看不透情緒。
半晌,蘇雪儀忽然端起手裏的酒,一飲而盡。
周圍男人們紛紛叫好,蘇雪儀的眼眸染上醉意,一副強撐的模樣。
在她要一口悶完第二杯的時候,裴靳南忽然一把搶下她手裏的酒,直接替她一飲而盡。
「你胃不好,強撐什麼?」
裴靳南賭氣般又喝了一杯,眼裏情緒複雜。
看到他替蘇雪儀強行灌下一杯杯酒,我站在門口,攥緊了拳。
上周的一場聚會裏,裴靳南的師兄笑眯眯給我倒了杯烈酒,起哄讓我喝。
我求救般望向裴靳南。塞給他的小紙條上寫了我正值生理期。
可那時,裴靳南卻隻是淡淡瞄了我一眼,眉心微皺,嫌棄我矯情。
「一杯酒而已,你要是不喝,就是不給師兄麵子。」
「你們美術係不是有個針對名流開放的畫展嗎,師兄的朋友就是這次畫展的策展人,你跟他搞好關係,對你的發展有好處。」
那一夜,我被灌了三瓶酒,回家的路上吐在了車裏,直接被拉去洗胃。
從醫院清醒以後,我給裴靳南發了消息,可他一條都沒回複。
等他終於看到消息,要來醫院看我時,我已經出院了。
可如今......
我勉強緩和心緒,正打算直接離開,卻聽到裏麵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起哄聲。
「還有一瓶,阿雪,南哥已經不行了,要不你幫他喝了唄?」
「或者你親我一口,我幫你喝。」
喧鬧的吵嚷聲中,蘇雪儀咬咬牙,正要端起酒杯直接幹。
突然,她被裴靳南一把抓住了。
醉意朦朧中,他忽然勾唇一笑。
「不是說,親了,就不用喝了嗎?」
滿座嘩然間,裴靳南的手掌撫上蘇雪儀的後腦勺,唇齒交纏。
他們肆無忌憚地接吻,纏綿,久久沒有分開。
我拉住門把手的手驟然一鬆,弄出響聲,被周超瞄到了。
他下意識叫出了聲:「小啞巴,你怎麼在這裏?」
裴靳南扶住蘇雪儀的手顫了一下,他觸電般鬆開她,難以置信地朝門口望過來。
我沉默盯著他們,抿了抿幹裂的唇,淡淡一笑。
一瞬間,滿座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