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秒墜入地獄就是這種感覺。
眼淚不受控製的掉落,打濕了枕頭。
剛剛有多開心,現在就有多痛苦。
清醒過後,顧景洲厭惡的捂著腦袋,身上有一種清醒的墮落感。
“今天的事,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。”
我壓下心裏的苦澀,點頭同意了。
但三天後,顧景洲再次和我提親了,顧伯伯樂嗬嗬的拉著我的手。
“從今天起,你就是顧家的兒媳婦了。”
我以為是他轉變了思想,願意負責了,沒成想,顧伯伯剛走,他的臉上就隻有厭惡。
“就這麼喜歡告狀?”
剛剛的喜悅全部化為烏有,心臟上像是長了蟲子,又疼,又癢。
“不是我,我什麼都沒說。”
他卻是不信,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,強迫我和他對視。
“當婉寧的替身,爽嗎?”
他轉身走了,獨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,甚至結婚當天,也沒出現,手下說他出任務去了。
但我知道,他是開車送宋婉寧出國......
我撿起地上的藥膏,放在桌子上,看著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。
“你就那麼厭惡我嗎?”
“看到你,就惡心。”
也許真的是我錯了......
為了和宋婉寧在一起,顧景洲通過絕食、鎖自己、隨時隨地發瘋這種幼稚的手段來達成目的。
手段不高明,好在有效,剛好能拿捏顧伯伯。
最開始,顧伯伯讓他跪著。
一天,兩天,三天,膝蓋都快要廢了,醫生搖著頭。
“這腿,不能再折騰了。”
顧伯伯到底是心疼顧景洲的,無奈的鬆了口。
“你想娶她進門,行!但是隻能是小妾!”
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,我看著躺在床上的他,說不失望是假的!
夜裏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淚。
第一次產生了離婚的想法。
反正我也沒幾個月好活的了,不如就此成全他們有情人。
我送江斯言離開,他在門口似乎有話對我說。
“顧景洲到底不是良配,你不如早做打算。”
我不知道江斯言的來曆,兩年前撿到他時,他傷的很重,我給他熬了些草藥,把他救活了。
他就在這裏住了下來,還開了個小診所。
“謝謝你,也許不久之後,我就要離開了。”
江斯年急忙問道:“去哪?”
幾個月前,我收到了來自北平的一封信,
一線死傷慘重,組織缺少醫生,想讓我參與救援。
一線的戰地醫生,九死一生,之前我一直在猶豫,我還有顧景洲,可現在......
我看著江斯言堅定的說出那兩個字。
“北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