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裏光線暗,江行川還是看見了蘇曼文的臉。
她明豔的臉上,怒色一點點爬了上來。
蘇曼文把陳鬆雲扶到了沙發上,耐著性子處理陳鬆雲的傷口。
“江行川,我真的不應該這麼早把你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。”
喜色在陳鬆雲眼角劃過,他立馬貼著蘇曼文,緊緊捂住她的嘴。
他的聲音虛弱萬分,“曼文,我真的沒事兒,行川他肯定不是故意的。你別這樣好麼,我心慌。”
蘇曼文擰起眉頭。
“你就是太善良了,阿鬆,這樣你會一直吃虧下去的。”
江行川看著她們的樣子,一陣惡心的感覺泛起。
他爬起來,進屋穿上衣服。
就在他剛轉身的一刹那,被蘇曼文堵在了門口,“想跑?你剛才已經是故意傷害了,我看你還是進去待幾天吧!”
江行川死死咬住嘴唇。
“不想回去的話,你就給阿鬆道歉!”
蘇曼文一臉狠色,發出最後通牒。
想起被鎖在精神病院的日子,江行川渾身一顫,他馬上就要離開了,不能在這期間出岔子。
“我要是不道歉呢?”
江行川倔強的問了句。
蘇曼文走到江行川身邊,仰起脖頸瞪著他。
“我沒有和你開玩笑,你不道歉的話,我就把你繼續送進精神病院。這一次,我不會讓你輕易出來。”
江行川緊攥著拳,指尖陷進了皮肉。
剛開始時,一陣鑽心的痛穿了上來。可慢慢的,痛感消失,他隻覺得心裏鬆了,那感覺輕飄飄的。
“好。”
江行川看向陳鬆雲,深深鞠了一躬,
“對不起,我不應該嫉妒你。今後不管蘇曼文怎麼關心你,我都不會再說些什麼了,你住在這兒吧。”
“......”
蘇曼文眉頭一緊,覺得不對勁兒。
可具體哪裏出了問題,她真的說不明白。
看見陳鬆雲笑了下,蘇曼文滿意的點點頭。
“好了,行川。提出和你離婚,是我不對。你就放心吧,隻要你不再嫉妒姐夫,咱們還和原來一樣。”
一樣?
怎麼可能一樣。
江行川嗤笑。
陳鬆雲聽了蘇曼文的話,眼中一片陰冷。
當晚,躺在床上的江行川輾轉難眠。
淩晨兩點多,他起床去廁所,江行川剛推開房門,就聽見陳鬆雲房間裏傳出哭聲。
而客廳沙發上的臨時床鋪,空了。
“曼文,我不能去醫院。”
屋裏,傳出蘇曼文哽咽的聲音,“姐夫,咱們已經說好了啊,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醫院,我假都請好了。怎麼反悔了?”
蘇曼文的哭聲越來越大,吵的江行川心煩意亂。
“我身體有殘缺。”
江行川停住腳步。
他知道偷聽不道德,但陳鬆雲的聲音越來越大,他就算還在睡覺,也會被著哭聲吵醒的。
房間裏安靜了幾秒。
蘇曼文緩過神。
“有殘缺為什麼不能看病?你有什麼殘缺,我怎麼不知道?”
屋裏,傳來一陣騷亂。
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屋裏響了很久,陳鬆雲的聲音急促起來。
“我那裏,有殘缺。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,包括醫生你明白麼?這是我作為男人,最後的,僅存的一點尊嚴。”
“我也不能麼?”
蘇曼文問。
門外,江行川眼神一暗,扶著門框。
原來他們倆已經親密無間到了這個地步。
兩個月前,正是自己和蘇曼文結婚的日子。
結婚沒幾天,她姐姐就死了,屋裏傳來了解皮帶的聲音,陳鬆雲高喊出聲,“曼文,別這樣,其實那天我們在一起時,你摸過的!”
“我隻是少了一個......生理方麵沒問題,那晚,我們......”
江行川的心口一陷,頭皮處開始發麻。
他突然有種想吐的感覺,很快化作生理反應,扶著門框一陣暈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