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
陳鬆雲房間大門洞開,江行川和衝出來的蘇曼文四目相對。
看著江行川雙目冰冷,蘇曼文臉上還帶著淚痕,心裏卻緊繃著。
“你都聽見了?”
江行川點頭。
陳鬆雲衝出來,從身後摟住蘇曼文,
“曼文,對不起!是你在醫院照顧了我好幾天,然後你在縣城找了個招待所,住在裏麵陪我......”
蘇曼文一慌,忙抓住陳鬆雲的手,把他扯開。
“我喝多了,我什麼都不記得了!”
陳鬆雲突然把蘇曼文擁在懷中。
“曼文,那晚,我們確實在一起了......”
他緊緊摟著蘇曼文,仿佛蘇曼文就是他的天。
蘇曼文的眉頭緊蹙在一起,她努力回憶著那些天的事情,她怎麼也想不起,什麼時候和陳鬆雲發生過關係。
江行川的聲音,打斷了她的思緒,
“蘇曼文,我們還是......”
蘇曼文眉眼冷厲,打斷了他的話,
“你信我!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我不會和你離婚的。”
蘇曼文是提過離婚,但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,一旦結了婚就不能離婚。
而江行川現在提離婚,肯定是在生氣陳鬆雲說的那件事情。
江行川也不明白。
為什麼事到如今,蘇曼文卻不肯離婚了,她既然那麼心疼陳鬆雲,如今兩人還有關係了,那就在一起好了。
“你們青梅竹馬的,既然你這麼喜歡他,我離婚給他讓位置,不好麼?”
江行川累了,他真的要走了。
可陳鬆雲卻繞過蘇曼文,撲通一聲跪在江行川跟前。
“行川,我求你了!我不是想讓你和曼文離婚,她是幹部,我不能因為這件醜事兒,毀了曼文的前途。”
“我隻想住在這兒,陪陪曼文。你放心,我這個病撐不了多久的,我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的。求你了!”
咚咚咚,他不停的給江行川磕頭。
蘇曼文心裏悶得發疼。
她的意識逐漸模糊,她真的想不起來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不過,她相信陳鬆雲,陳鬆雲是個心地善良的男人,也是這個正直無比的男人,他是不會騙人的。
那晚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,一定是自己喝多了,勾引了他。
“夠了!”
江行川不想再浪費時間,他往後退了一步,躲得遠遠的。
一時間,蘇曼文眼底通紅。
她直盯著自己的丈夫,眼底情緒很複雜。
“就按阿鬆說的辦吧,他已經沒多少日子了,我也不想對不起阿鬆。咱們是夫妻,應該一體同心的,你就忍一忍吧。”
此時,跪在地上的陳鬆雲看向江行川,嘴角漾起一抹陰狠。
......
一夜無眠。
江行川拿出行李箱,收拾好了行李,在天亮的那一刻,他提上箱子,準備先去學校招待所對付幾天。
他剛推開門,身後就傳出了陳鬆雲的聲音。
“行川,你這是去哪啊?”
江行川攥著手中的行李箱,半個字都不想說。
“你不會是用離家出走的法子,威脅蘇曼文把我攆走吧?”
“好幼稚......”
陳鬆雲的聲音無比刺耳。
“別做夢了,我現在病得不輕,還有殘疾,她更不可能讓我離開了......”
突然,江行川把門打開。
初春的冷風呼嘯而進,讓他打了個寒噤。
他轉身看向陳鬆雲,這男人處處裝的溫和可欺,心眼子倒是多得很。
“來,嚷嚷的更大聲一點,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那方麵不行。”
屋裏光線暗,陳鬆雲的表情晦澀不明。
江行川懶得耽誤時間,這個家裏的氣味,讓他想吐。
就在他邁出門的一瞬間,身後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,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陳鬆雲推開他直接滾下樓梯。
一陣燥亂的碰撞後,陳鬆雲昏死在樓梯下。
不到一秒,陳鬆雲的額頭處開始冒血,一湧一湧的令人膽寒,冷風卷著血腥氣,襲向了江行川。
“江行川!你喪心病狂!”
樓梯口,蘇曼文提著的豆漿油條掉在地上,眼底湧出血紅。
江行川明白,自己被陷害了。
“不是我。”
他解釋了一下。
蘇曼文衝到陳鬆雲身邊,就像護著絕世珍寶一樣,摟住了他的肩,輕輕把他擁進懷中,她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陳鬆雲的臉頰上。
“阿鬆,你怎麼樣了!”
陳鬆雲從蘇曼文懷中睜開眼睛,緩緩道:
“救我,我腿疼!”
“我不能失去腿,家裏還有農活等著我去做......”
“好好!你別急!”蘇曼文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,“我不會讓你獨自承受這些事情的!”
“曼文......江行川他說我勾引你,說我不配活著,他就把我推下來了。”
“我不是勾引你!我從沒想過勾引你!”
蘇曼文偏過頭,指著江行川。
“陳鬆雲是不會說假話的,就是你!你的心思為什麼這麼狠毒?你竟然想謀殺他?你知道他多可憐麼?”
“他活不了多久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