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語氣卻更重了幾分:
“沈晉暖,我和亦然之間是清白的,不要總是用你那些齷齪的想法強加在我們身上。”
我冷笑出聲:
“是嗎?晚上抱在一起睡的清白關係?”
他眼中慍怒更甚:
“我隻是在照顧她!”
“亦然的身體需要調養,噩夢頻發也確實需要有人守著,這段時間我會搬去她的房間,比較方便。”
這是演都不演了嗎?
我迎上他冰冷的目光,他卻迅速轉身走向門口,丟下一句:
“從今天開始,不準你再進亦然的房間。”
心臟處的鈍痛忽然變成了尖銳的一柄刀在不斷翻攪。
接著傳遍全身,尤其是胃,翻江倒海的疼。
我喘著氣看向窗外,一縷晨光悄悄穿過雲層,染下第一道白。
陸譽說到做到,放下公司的全部事務,一心一意照顧起莫亦然來。
似乎為了懲罰我,他吩咐傭人停了我的補湯和藥膳。
卻日日出現在莫亦然的床頭。
我行動不便,所以臥房裏的洗手間一律設施齊全。
而那天我擰開淋浴器,卻被冰冷的水澆了一頭一臉。
等了好久,也不見有半點熱氣。
推著輪椅想去隔壁洗漱的時候,卻發現,大衛生間門前,生生掛著一把鎖。
我還在愣神,走廊盡頭的笑聲持續不斷地灌入雙耳。
我緩緩移動過去,那間平時被陸譽細心布置的畫室裏淩亂一片。
我的畫稿烏七八糟堆在地上,被隨意擺放的蛋糕和飲料濺得臟兮兮,不成樣子。
而莫亦然,正和幾個男男女女笑作一團,擺弄著遊戲手柄。
所有氣血瞬間湧入頭頂,我回房拿了拐杖一瘸一拐走進畫室,直逼向莫亦然:
“你在幹什麼!”
畫室裏的人頓時噤了聲,不明所以地看著我。
我心痛地撿起一張被甜點糊滿的畫稿,怒吼道:
“這裏是我的畫室,不是你們的電動房!都給我滾出去!”
莫亦然卻不為所動,隻是扔了遊戲機,目光灼灼地盯著我:
“是嗎?阿譽說了,讓我叫朋友來家裏玩,想做什麼做什麼啊。”
我眼神淩厲瞪過去:
“聽不懂是嗎?我讓你們滾出去。”
“憑什麼啊?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就是就是,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,配跟我們亦然比嗎?”
“還真把自己當正宮夫人,其實陸譽就是看她可憐罷了,真是招笑......”
狐朋狗友的幫腔讓莫亦然似乎更有底氣。
她向後退了幾步,踩住那盒我最珍愛的畫筆,挑釁地勾起嘴角:
“我偏不,要不,你讓阿譽來和我說。”
胸腔裏一陣翻騰倒海,我忍不住高高揚起拐杖砸向她的臉:
“給我滾出去!”
伴隨著一聲驚呼,莫亦然捧著臉跌坐在地,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:
“你居然敢打我!”
我艱難地撐著身子:
“你敢把我的畫室弄得一團糟,打你又如何?”
“你以為有陸譽給你撐腰,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嗎?”
我的手剛剛扯住她的頭發,那群人一擁而上按住了我。
隻有一個拐杖,雙拳難敵N隻手,我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