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緒卻不知不覺飄回兩年前。
我嫌那串珊瑚手鏈太過陳舊難看,不明白陸譽為什麼會將它視為珍寶。
所以吩咐傭人扔了完事。
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發脾氣,還親自開車去垃圾場,尋了整整四個小時。
原來,那是隻屬於他和她之間,最珍貴的定情信物。
一連三個晚上,我都會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驚醒。
陸譽會在幾秒鐘內匆匆下床疾步奔進莫亦然的房間,然後就不再回來。
我試探著問他,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:
“亦然身體不好,半夜容易驚懼,噩夢頻發,既然住在我這裏,自然是要好好照顧的。”
噩夢?照顧?
可我從虛掩的房間門看過去,莫亦然哪裏有一點受到驚嚇的樣子。
隻是用雙臂纏住陸譽的脖子,嬌聲絮叨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。
然後拽著陸譽坐在她床邊,聲稱自己害怕,一個人不敢睡,要他守著她。
於是在第四個深夜,驚呼聲如約而至的時候。
提前等在門口的我,一把推開了她的房門。
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齊齊湧入,倒把她嚇得六神無主,尖叫聲比剛才還要刺耳幾分。
我挑起眉,看向她拉過被子匆匆掩住的身體。
性感睡衣。
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。
“沈晉暖,你想幹什麼?”
不等我回話,陸譽已經大步跑過來,看著房間裏已經站滿了人。
不禁皺起了眉:
“暖暖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我的手輕輕搭在輪椅扶手上,撐著腦袋一臉無辜:
“莫小姐說她總做噩夢,一個人不敢睡,所以我特意叫了爸爸生前的學生,都是練家子。”
“絕對能守護莫小姐安寧,讓她睡一個好覺啊。”
“你!”
莫亦然精致的臉龐上染上一層緋紅,委屈道:
“我是總被噩夢驚醒,但也不需要這麼多......”
我冷凝的視線落在她赤裸的肩頭,微微一笑:
“莫小姐的意思,是隻需要一個男人大半夜來陪你是嗎?不用這麼多?”
“我是為了你著想啊,我這些朋友個個孔武有力,有他們守著,保證沒什麼妖魔鬼怪敢來侵擾。”
“還有,既然總做噩夢,更要注意睡前保暖才是,莫小姐穿這麼少,難免容易凍醒,銘哥,快去給莫小姐披件毛衣。”
被我叫到的男生微微點頭,上前就要拉莫亦然的被子。
不是愛穿薄紗睡裙嗎?
現在這麼多人在,那就滿足你想展示自己性感身材的心願。
我心中冷笑,陸譽卻一個跨步上前,將銘哥的手一把甩開。
他轉過臉來,唇線緊繃,嗓音中染著怒氣:
“暖暖,夠了。”
“你明知道那是亦然的房間,你還叫那麼多男人進去,存心的是嗎?”
陸譽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很重,疼得我皺起了眉。
“陸譽,我是在幫她,我還請了醫生,就在樓下,大半夜老被噩夢驚醒這是病,需要醫治的。”
“難不成你要守著她一輩子?”
聽出我話裏的譏諷,陸譽終於鬆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