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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行簡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給我治療。
他親自接過醫生遞來的藥膏,動作輕柔地給我塗在傷口上。
他一勺勺給我參湯,可嘴上吐出的字卻那麼冰冷,
"看你這麼乖,今天就不懲罰你了。"
我知道,他不想我死,他要日日磋磨我,為他的心上人泄憤。
我艱難地開口,
"我那天到的時候早就沒有謝清清的影子了。我沒有殺她,真的不是我......"
話音未落,白行簡的眼神陡然變冷,他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湯碗,
"你不配提她的名字!"
"我已經調查清楚了,是你親手在爆炸中把她推下地下室,你不要再狡辯了。"
他轉身對看守的人下令:"加大點擊力度。"
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,再也不看我一眼。
我的心逐漸麻木,或許是浸在冰水中太久,已經感受不到疼痛。
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我,哪怕給我一絲絲的信任。
電擊的強度過大,我的意識開始模糊。
昏迷前,我聽見了門外白行簡和保鏢的對話。
"老大,既然您隻愛謝清清一個人,又為什麼答應娶楚月呢?"
"憑您的實力,楚月無論使用什麼手段,都不可能逼迫您娶她的呀。"
白行簡沉默片刻,聲音裏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,
"你不懂真正愛一個人的感覺。"
"清清她是個單純的好姑娘,不像我,我是個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人,一旦仇家牽連到她,我怎麼舍得她受罪呀。"
保鏢恍然大悟,
"所以您娶了楚月,所有的仇家都會針對楚月,實際上是保護了清清小姐。"
白行簡輕輕地嗯了一聲,
"楚月她不一樣......"
"即便麵對千百種折磨手段,憑借她從小接受的訓練,也都能輕鬆應對。"
保鏢遲疑著問,"那萬一抗不過去呢?"
白行簡的聲音冷淡,"那就是她的命。"
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僵住了,內心一片冰冷。
原來,我隻是他用來掩護謝清清的擋箭牌。
怪不得,曾經我遭遇的很多次綁架,綁匪都直接衝著白夫人來的。
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。
這種被欺騙、被利用的感覺,比任何酷刑都要痛苦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外忽然響起高跟鞋的聲音。
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謝清清!
"你竟然沒死!"
謝清清輕笑,"意外嗎?我活得好好的,把你和白行簡都騙過了。"
"男人嘛,可千萬不能走心。嘖嘖嘖,瞧瞧你這幅鬼樣子,為了個男人被折磨成這樣,你真是給特工丟人呀。"
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無字碑,
"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,都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,真有意思。"
"白行簡多金癡情,皮囊出眾,床上嘛......一流,玩起來的感覺真不錯。"
謝清清根本不是需要白行簡保護的柔弱女子。
她利用了白行簡對她的愛。
而我,成了她陰謀中的犧牲品。
"你到底是什麼人?"。
謝清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"我隻圖財,不圖命。"
"我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金融帝國,分崩離析。"
"你要好好保護你的老公哦,這世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了。"
她用手指比了一個"噓"的手勢,
"還有......白行簡其實愛的是你,他愛而不自知而已,我真期待看到,當他把你折磨死以後,會是什麼表情......。"
"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哦。"
謝清清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當白行簡再次逼著我磕頭懺悔時,無字碑突然斷裂。
謝清清對無字碑動了手腳!
白行簡發怒,狠狠踢打著我,"你的懺悔不誠心!"
我望著他憤怒的麵孔,隻剩下深深的悲哀。
這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男人,早已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,卻還不自知。
我閉上眼睛,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。
這是我最後一次為白行簡而哭,也是為那個蠢笨的自己而哭。
再見了,白行簡。
我用秘密聯絡器給組織發了消息,
"我該回特工組織了。"
"我不想再保護他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