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第二天,白行簡推門進入地牢,表情既溫柔又瘋狂。
我吊在水牢裏,稍一用力,手指都是鑽心的疼。
他小心翼翼地給我鬆綁,輕手輕腳地給我清洗身體。
他耐心地給我換上連衣裙,打理長發,甚至給我塗上了淡淡的口紅。
他終於開口了,"昨晚我夢到清清了。"
"她說自己一個人在下麵很孤單,我打算讓你下去陪她。"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,他這是要讓我給謝清清陪葬。
他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一個孩子,
"你不要怕,不會痛的,很快就結束了。"
我想逃,可拖著重傷的身體,我根本跑不掉。
我像隻木偶,麻木地任由他擺布。
車在一片僻靜的墓園前停下,周圍死一般沉寂。
白行簡抱著我,穿過一條長長的石子路,來到一個立著無字碑的墳墓。
他指著無字碑說,眼中是病態的瘋狂,
"看,這是清清的家。"
"清清不要生氣哦,我沒有給你立名字,是怕哪個不長眼的擾了你的好夢。"
他又指著無字碑旁邊新挖的墓穴,對我說,
"楚月,這是你的新家。"
我想自嘲地笑,卻笑不出來,我想哭,卻流不出眼淚。
這才是真正的白行簡,一個笑著讓我活生生陪葬的瘋子。
他把我放進冰冷潮濕的墓穴裏。
這一刻,我心如死灰。
就在墓穴即將合上的那一刻,不遠處一座墓碑的祭品被打翻,發出聲響。
白行簡猛地轉身,目光淩厲。
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,他的身體瞬間僵在那裏。
他臉上的呆滯、驚訝、狂喜,最後化為一種近乎癡狂的渴望。
他顫抖著聲音問,"清清......是你嗎?"
白行簡像失去理智的孩子,跌跌撞撞地朝她奔去,一把將她抱在懷裏,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。
那個往日裏運籌帷幄的白行簡,此刻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。
"清清,你還活著......我這是做夢嗎?"
"我好想你呀,你為什麼不來找我?"
謝清清見被發現了,索性將計就計,
"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,我好怕。"
"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,一心就想著回來找你。可我又怕你變了心,隻敢遠遠地看著你。哥哥還是在乎我......"
白行簡一臉心疼,
"傻丫頭,你是我最寶貝的人,我都要心痛死了。"
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,才發現自己是如此多餘。
既然被發現了,謝清清索性將計就計。
她帶著哭腔,柔弱地倒在白行簡懷裏,
"哥哥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,我好怕。"
"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,一心就想著回來找你。可我又怕你變了心,隻敢遠遠地看著你。"
"哥哥還在乎我,太好了。"
白行簡捧起她的臉,眼中滿是心疼,
"傻丫頭,我怎麼會不在乎你,我都要心痛死了。"
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失控的樣子,這個對我狠心絕情的男人,在謝清清麵前卸掉了所有的防備。
白行簡似乎是忘記了我的存在,迫不及待地和謝清清纏綿。
全然不顧還在陰冷的墓穴裏的我。
纏綿聲、喘息聲交織在一起,
這一刻,我覺得自己是多麼可悲又可笑。
忽然,謝清清對著我勾起了嘴角,她故意用腿輕輕一勾,墓穴的蓋子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合上了。
黑暗瞬間吞噬了我,墓穴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。
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,我大口喘息著,拚命地捶打著四壁,指甲在木板上劃出一道道血痕。
可是,沒有任何回應。
我的大腦開始出現幻覺,意識開始混沌......
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那一刻,墓穴上方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。
新鮮的空氣湧入我的肺部。
白行簡的保鏢緊張地把我從墓穴中救出。
墓園裏早已沒有了白行簡和謝清清的身影。
我徹底死心,對白行簡再也沒有任何留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