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群的歡呼聲中,他舉著捧花雀躍地跑過來。
按捺住加速的心跳,我的唇角高高揚起。
時序身子一轉,將捧花獻給了孫思允。
孫思允怔愣一秒,隨即撲到時序身上。
時序抱起孫思允轉了個圈。
無人注意的角落,我定定地望著那對相擁的身影。
強壓下心中的起伏,我自嘲地笑笑,坐了下來,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。
熱鬧過後,時序拉著孫思允朝我走來。
我以為他是要向剛才的事給我一個解釋。
調整過自己的表情,我看向時序。
他臉上是三年前初與我合作拍攝時的羞澀,這樣的神色我已三年未曾再見過。
愣怔中,他通知我:
“禮禮,到時咱倆在我家的這場婚禮,讓思允代替你作為新娘出場吧。”
“什麼?”
他露出歉疚的神色,不是對我:
“我哥走得早,沒辦婚禮是思允一生的遺憾。”
他心疼地看了一眼孫思允:
“我們做婚樣模特已經拍攝過上百次婚禮了,可思允卻從未體驗過做新娘的感覺。”
“我和我哥是雙胞胎,為了彌補她,咱倆在我家辦的這場酒席,就讓思允做新娘吧,在你家辦的那場就正常舉行。”
他甚至沒有問我行不行。
看著他倆在我麵前深情對望,我忽然感覺眼前這個戀愛三年的男友十分陌生。
“好啊。”我點點頭,笑著答應了。
“真的?”時序震驚地看向我,衝我露出了8小時來第一個笑臉。
孫思允泣不成聲。
由於我答應了他與另一個女人的婚事,我的男友激動地擁住我,在我額頭上留下重重一吻。
多諷刺啊,我抬手用力地擦了一下時序吻過的地方。
他處於狂喜之中,並沒有察覺。
接下來的兩個月裏,時序推掉了我們的所有拍攝。
聽聞我們即將籌備婚禮,團隊的成員們紛紛祝福我們。
“真感慨啊,拍了三年樣片,終於要成真了。”
我隻禮貌笑笑,並未接話。
曾經我向時序提出推進結婚一事,他總是和我說時機未到。
畢竟他才二十四,並不著急,可我已經二十七了,耽誤不起。
眼下我同意新娘由孫思允代為出席,他便變得比誰都著急。
僅過一周,他就在一次約會的晚餐後掏出戒指。
“嫁給我吧!”他打開戒指盒,裏麵並不是我們之前物色好的款式。
求婚的場景也不像我之前囑咐他的那樣。
沒有設計“幸運的驚喜”、沒有鮮花和氣球、沒有暗中錄像的朋友,祈使句後麵也沒有我的名字,尤禮。
我毫不驚訝地伸出左手,他為我戴上戒指。
戒指卡在我無名指的第二處關節。
“都要結婚了怎麼還長胖了。”他有些不滿地抱怨。
他不知道,那天過後,兩個月裏,我瘦了整整十斤。
我將戒指摘下來,套在了小拇指上。
“先這樣戴吧。”
時序不置可否。
我笑出了聲。
他沒有問我在笑什麼。
我也沒有告訴他,左手小拇指戴戒指,代表單身主義。
相較於求婚,他對婚禮方案的細節則到了近乎嚴苛的地步。
曾經對於訂多大的展廳、酒席的菜色,甚至儀式每個環節播放的曲目,他都全權交由我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