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序看看孫思允,又看看我,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。
注意到他的視線,強壓下心中的酸澀,我沒有再說話,自己找了根黑色一字夾在胸口夾上。
時辰到了,新郎同伴郎們興衝衝地撞門搶親。
他們撞門的力氣太大,我站在前麵,門板嘭地砸在我鼻子上。
我重重地跌坐在地,鼻骨和屁股都疼得我眼冒金星,好半天緩不過來。
沒人注意到我,他們嬉鬧著推來搡去,我手撐地想起身,卻被踩了好幾腳。
我無措地抬起頭,在人群中找時序,希望他能發現我。
一隻大手將我拽了起來,我還沒來得及道謝,那雙手便伸向了我的胸口。
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直至他揉搓了好幾下,我才意識到自己沒想錯。
我緊緊地攥著那隻手,大叫起來:
“流氓!有流氓趁機猥褻我!”
人群頓時安靜下來。
大家循聲望去。
被我攥住手的是時序未成年的表弟。
他慘白著臉,嘴唇開始哆嗦。
“胡說八道,他還是個孩子,怎麼可能猥褻你!”時父吼道。
“對…對啊!我是看你摔在地上,好心扶你起來,你竟然還汙蔑我!”看到時父為自己撐腰,時序表弟大著膽子辯解。
人群的視線又落在我的胸口上,我低頭望去,禮服上別的一字夾不知何時被擠掉了。
我欲哭無淚,四處張望著尋找時序,希望他能站出來為我說話。
目光觸及到他的那一刻,我的心瞬間涼下來。
孫思允被他緊緊護在懷中,像是深怕旁人將她磕到碰到。
他正用嫌惡的眼神盯著我,仿佛我是什麼不堪的垃圾。
見我朝他看去,他難堪地走過來,拽開我緊攥住表弟的手。
“都說了讓你好好表現,你怎麼淨給我丟人?”
用僅我能聽到的音量說完這句話後,他攬著表弟到一旁安撫。
孫思允看著我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回到了時序身旁。
我換回了自己的衣服,他們已經坐上婚車去了酒店,沒有人管我。
收拾好東西,我準備改簽提前回家。
剛掏出手機,時序的消息彈了出來。
“現在下樓,給你叫了網約車,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,你先來吃酒席,結束了我好好給你道歉。”
左思右想,念在過去三年時序的表現,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,坐上了車。
到了婚禮現場,時序那桌已經坐滿。
孫思允坐在時序旁邊,看看我又看看他,顯得有些無措。
時序的手按在她肩膀上,示意她不用起身。隨即喊服務員再加一張椅子。
服務員看著擠不出一點空位的圓桌,十分為難。
時序隻好將我帶到角落的一桌,不用和他家人接觸,我樂得輕鬆,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坐在他身旁的孫思允。
儀式開始,盡管討厭時歡,但在氛圍的感染下,想象我與時序的婚禮,我還是沒忍住落淚。
進行到高潮部分,時歡背對席位將手中的捧花高高拋出。
時序衝上前去,跳起來,穩穩接住捧花。
我激動地捂嘴,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