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凝固片刻,傅司禮嗤笑出來:
“人都說一孕傻三年,你還沒生呢,怎麼突然之間蠢成這樣?”
“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,跟我離了婚,誰會娶一個大肚婆?你也不用腦子想想......”
傅司禮不以為意地將手頭工作放下,帶著嘲諷地看向我:
“為了條手鏈至於麼?張口閉口就是離婚,這種手鏈以後要多少我給你買多少。”
男人不經意地推開我,抱起崽崽的粉色骨灰盒,“時間不早了,一會兒葬禮要開始了。”
我攥著的拳頭悄然鬆開。
反正遲早要離的,不急在這一時。
葬禮上,賓客們發現“死者”是條狗的時候,我成了全場的焦點。
“想當初簡凝的母親去世的時候,葬禮就擠在一家破飯館,根本沒法跟今天的葬禮比,哎呦,看來她媽跟她一樣,混得連條狗都不如。”
“這不正好可以看出她在傅家的地位了麼,陪著傅哥一起創業又怎麼樣,人家還是不待見她。”
“別瞎說,人家現在懷著孕呢,萬一孩子生出來,可以跟狗相提並論了呢?你們說話小心點嗷!”
緊接著,一圈人開始使勁憋笑,差一點在葬禮上破功。
我平靜地從他們麵前走過,因為我心裏早就已經對些嘲諷麻木了。
經曆了琪琪的死,如今我還怕什麼呢......
我原本安排用我親自畫的畫像來祭奠她。
林知夏卻悄悄將畫像扔進垃圾桶,向我投來嘲諷和得意的笑臉。
取而代之的,是崽崽生前咧著嘴笑的照片。
更像是對我的嘲諷。
見到我痛苦的表情,林知夏將我逼到牆角,輕蔑地笑了笑:
“你肚子裏孽種的命,終究還是抵不過一條狗的命,嘖嘖嘖,我要是你,肯定一頭碰死了,跟著你的孽種一起去死。”
不出所料,她從頭至尾都知道。
我強壓著心裏的酸楚,不死心地問:
“是你給狗下藥,讓它把我撞到流產的吧?”
她得意的點點頭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我顫抖著身子,問道:“你不怕遭報應麼?”
林知夏冷笑一聲,似乎覺得我的話很搞笑的樣子:
“簡凝啊簡凝,你覺得司禮會信誰啊?”
“我裝裝抑鬱症,對著條狗哭一哭,他就心疼得不得了,而你呢?引產了都沒能讓他看你一眼,真覺得自己是傅太太?省省吧。”
“我給崽崽辦葬禮,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明白,你辛辛苦苦懷了五個月的賤種,跟狗比都配不上!”
聽了這些話,原本麻木的心還是疼起來,惹得我眼眶酸脹。
可能在傅司禮心裏,我們六年的婚姻也如那些小金魚一般,毫無價值可言。
這些年,一缸的小金魚陸陸續續死了幾條。
我以為隻是它們的壽命到了。
原來,是我跟傅司禮的情散了......
見到我濕潤的眼底,林知夏心滿意足地露出尖牙:
“簡凝姐,這就受不了了?可惜對我來說還不夠。”
我的心頭攀上了不好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