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飛機後,在昆明我買了一張臨時卡,把舊手機卡摳出收了起來。
在昆明吃了點東西後我們乘火車輾轉到了麗江,靠百度地圖的指引終於找到了預訂好的客棧。
不過事情有點麻煩,房間我們是早預訂好了,但預訂的日期是從一星期後開始的,老板難為地看著我們:“現在那間房有人住了。”
我們選的那間房是客棧裏最受歡迎的房源,浣浣有點沮喪,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間房門,嘴裏不停地念叨。
我知道她有強迫症,歎了一口氣,打算去找那個客人商量一下能否把房間讓給我們。
門吱呀一聲打開,我張大嘴看著出現在麵前的人。
竟然是他,那個在電梯裏不小心推了我一把的美男子。
他似乎也是剛到,剛剛洗過澡,換了一身輕便的襯衫牛仔褲,整個人看上去比在電梯裏年輕了五歲,他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,微微張著嘴好奇地看著我,眼神有點無辜。
我有點尷尬,想起了一句詩——他鄉遇故知,債主。
老天保佑他沒看清楚我那隻手機什麼牌子,他賠的錢比那隻手機的價格高出來好幾張毛爺爺。
見我不說話,他問:“有事嗎?”
硬著頭皮吞吞吐吐表達了想要換房的請求,美男子爽快地就像掏錢的時候一樣:“好吧,正好我行李還沒有拿出來,等下我去找老板娘開一間新房就讓給你們。”
如此美男子,高大英俊又豪爽,立刻征服了浣浣的少女心,浣浣掏出手機眼冒紅心:“帥哥,留個電話吧。”
美男子微微一笑,很是迷人:“嶽源,山嶽的嶽,淵源的源。182XXXXXXXX2。”
浣浣咦了一聲,再度興奮起來:“哇哦,你叫嶽源?”
她一把薅住我拎到美男子嶽源的眼皮子底下:“她叫家好,家人的家,女子的好,家好嶽源,家好月圓,你們的名字好CP啊!”
我被浣浣囧得無言以對,美男子嶽源饒有興致地看著我:“真的嗎?你的名字不錯啊,家好,家好月圓,你父母肯定很愛你。”
我的臉色忍不住難看下來,黑著臉硬邦邦地說了一句:“抱歉,我姓付,付家好,辜負了家好月圓,我爸在取名上就是個傻逼。”
收拾行李的時候浣浣還在埋怨我:“第一次見麵,人家還是誇你,你那麼衝幹什麼呀,還說粗話,拉低印象分知不知道?”
我翻了個白眼,在心裏默默吐槽,第一,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,第二,也不是第一次說粗話,第三,大學時候衝著矮窮挫男同學罵草泥馬的難道是我?顏控浣浣的世界果然是看臉下菜的。
夏天旅行最方便的一點就是能輕裝簡行,背一個背包,裏麵塞上一個錢包兩件換洗衣服一瓶防曬霜就夠了,行李很快整理好,沒有網絡會死星人浣浣立刻掏出了上網本刷網頁,我在房間裏四處溜達查看,一邊聽浣浣跟我念新消息。
“咦,廣電對劣跡藝人下封殺令了。”
追星族兼前網絡營銷公司成員俗稱水軍浣浣一向對娛樂資訊門兒清,我這個在編劇之家長大的都要自愧弗如。
檢查完了衛生間和櫥櫃,走到門口我發現門上掛著一個小本子,翻開來,是一本住客留言簿,最新的一頁上,剛勁漂亮的字體寫著一句話:願能順利完成這部戲,顧嶽源。
咦,原來那人姓顧。
顧嶽源,付家好,嘖,瞅瞅我們這名字,合起來就是辜負家好月圓,真晦氣啊。
難道他是個演員?
我回頭問浣浣:“娛樂圈裏有一號叫顧嶽源的人物嗎?”
浣浣揮一揮手:“二十八線以上反正沒有。”
或許他是個跑龍套的?這年頭跑龍套的都那麼有錢,令人憂傷,我琢磨著下次再遇到他跟他要個簽名,焉知他不是下一個周星馳呢?
這間房也是這個好心的未來周星馳先生讓給我們的,我咬著筆頭想了想,在後麵畫了個笑臉,添了一句,祝你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