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桓王倒出現的恰到好處,這下湛王倒成了墨清淋朋友,真是有趣。”宮娥打扮女子,挑起狹長的丹鳳眼,瞧著身邊同是宮娥打扮的女子,女子倩目流盼,“這天下還有司神宮不知道的事情嗎?之所以不寫明桓王的住處,不就因為此行的目的,借桓王和湛王的舊怨,成就墨清淋嗎?說是讓她邂逅桓王,實則將他推向湛王,鳶鷹大人真是好手筆。”
“既然事情已經成了,我們也就該向飄使複命了。”二人相視一笑,消失了蹤影。
回到墨府後,思索這墨席所言,加之湛王和桓王之間微妙的關係,我幾次三番明裏暗裏的詢問竹枝,可她一字都不願多說,三日後我又被皇後召入宮內,竹枝城府頗深,少帶為妙,想著入宮有湛王作陪,不帶她也不礙事,“高玥,今日你陪我入宮吧!”
高玥樂的開花,有了這小丫頭作陪,走這一路時光過得倒也快,進入正陽宮,施禮道:“見過皇後娘娘。”劉一如笑臉盈盈,“起來吧!是湛王要見你,難得這宮裏有跟他脾氣相投的人。”“清淋不敢。”和皇後說話句句是坑,謹慎小心總是沒錯的。
說話間,湛王已經進來了,向皇後請安後,就要拉著我走,見皇後也不挽留,我就勢出了正陽宮。我問道:“湛王,找我有何貴幹?”水珂涵道:“沒事,就不能找你?”
“嬉皮笑臉的,哪裏還有王爺的樣子。”我打趣道,湛王也不答話,直接拉著我到了禦膳房,“敢不敢喝?”水珂涵拿著一整壺的女兒紅,相邀道。我接過,“有何不敢!”這可把高玥嚇壞了,“小姐,這可使不得啊,你喝的醉醺醺的,回去不被罵死才怪!”
想想也是,本想放下不喝的,看著湛王已經飲了一壺了,歎了口氣,我也隻能舍命陪一壺了。結果,回到家當晚就被罰了跪。
皓月當空,蟬在枝頭支支的叫,也不知道清漓現在怎樣了,他是不是早就將我忘記了?抬頭看著月亮,即使我們相隔千裏,至少我們還共望同一個月亮。
再我被罰跪的第二天,聽高玥說湛王來了,我揉著膝蓋,將湛王請了進來,道:“我並無什麼不適,隻是腿有些痛罷了,怎麼還勞煩湛王親自前來?”水珂涵趕緊扶著我,道:“今兒一早,我便聽說了這事,下了朝就來看你了。對了,今兒朝上,信國公上書提到了射圃節,父皇這幾日身子不爽,想我們幾個王爺代他前去。我今日就去向母後請了旨,說是帶你一起,你看如何?”
射圃?如此大事,皇帝卻不親臨,太子又遠在徐州治水不能前往,陛下將身邊的皇子都派去,平衡各皇子的勢力,若單選哪一個王爺代行,都會打破這平衡之態,“不過,你為何又要帶我前去?”
“你真的不想去?”蟄伏這麼久還沒傳來下一條指示,想是還要讓我多接觸桓王,此次射圃倒是個好時機,我頷首道:“好,我去,不過你這能有把握說服娘娘?聽父親說起,這次射圃蒙古這邊也會參與,屆時絨花格格遇見怕是不太好。”
水珂涵柳眉倒豎,大刺刺的坐了下來,飲盡杯中之茶,“你聽誰說的?”我轉轉手中的茶杯,“我不想聽,奈何話偏偏往我耳朵裏鑽啊!想必你這些天日日來找我,那些小宮娥們會錯了意。”
“哼!這次射圃你還非去不可了,我這還沒說什麼,到讓一群宮人置喙,走了清淋,你早些收拾收拾,我明早來接你!”茶杯被他擲在桌子上,茶水潑了一桌麵,我無奈的搖搖頭,剛起身,故人便來敘舊了。
留下紙條後,何丹陽仔仔細細將我打量個遍,“小丫頭。”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就離開了,我意味不明,素來何丹陽的脾氣不好,我也懶得理會,打開一觀,看見那熟悉的字體,忍不住想要哭出來,鳶鷹大人……
速去射圃,保護桓王。
桓王?又是桓王,難道大人已經相幫桓王了?
一月前鳶鷹大人派鬼宿相助太子治水,如今卻要我保護桓王?雖想不明白,但他的話我一定會去做的,緊緊握著字條,不忍心燒掉,而最終卻化作一吹而散的紙灰。
有了大人的指令,就算皇後不下旨詔我去,刀山火海我也會去的。寅時剛過,宮裏就派人傳來消息,讓我隨行。對於這個消息,我大感意外,沒想到這湛王竟辦成了。
對於帶誰去行宮的問題,高玥一直是不二人選,我收拾好行裝後,上床睡了過去。
第二日,水珂涵竟親自上門迎接,出府後,我與他一同進了轎輦,我道:“你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接我,你到沒事,我可不想到了行宮被絨花格格——”“你連我都不怕,你怕她?”我搖搖頭,“不是怕,是——”“好了,你別說了。宮門快到了,我們下車吧。”水珂涵直接跳下車,我歎了口氣,這個心直口快的湛王,隻怕忙沒幫上,添亂倒是一套一套的。
跟在的湛王身後,這是我來長安一個月後,第一次見到皇上和諸王,走進大箜宮,我欠身道:“清淋見過皇上,諸位王爺。”水痕一身明晃晃的龍袍下,透徹著不怒自威的氣勢,“墨清淋?起來吧。”我起身,退到湛王身後,微微抬眼,“清淋,你沒事吧?”湛王壓低聲音問,我笑笑道:“沒事。”
眼睛掃過,璘王水寧軒,燕王水聽乾,最終停留在在桓王的身上,如玉的模樣,淡漠的神情,大水第一美男子倒真容易讓人沉淪,,他也參與奪嫡了?大人讓我護他,就說明在場之人欲對他不利,難不成是?我看向身邊的湛王,沉默下來。
瑞鳳眼裏流轉著光彩,桓王抬起慵懶的眼角,從我的臉上一掃而過,我一怔,趕緊收回目光,看來在這天家之中,我的道行還不足以遊刃有餘啊。
大典結束後,水痕親自將我們送出大箜宮,出了宮門,桓王直徑上了馬車,我瞥眼看去,他身邊的護衛的身形——總覺得這桓王和司神宮有著莫名奇妙的牽連,可我又說不上為什麼。本來我是不能和湛王坐在一起,在湛王的執意要求下,我和湛王坐在了一輛馬車裏。
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,隱隱覺得這次射圃,沒那麼簡單,璘王、燕王、桓王、湛王,燕王射圃少不得一場風雲變化。
“清淋,一上車你就睡覺,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”一睜眼便對上湛王掛心的眸子,“是啊,大小姐,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。”高玥見我麵色不好,也關心起來。我是不好,每天琢磨這個琢磨那個的,好好的人都變得疑神疑鬼了,湛王真的隻像麵上這麼純良嗎?
“我沒事,隻是覺得無聊。”我掀開窗簾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,“你再忍忍,這次射圃安排的行宮,離長安不遠,估計傍晚也就該到了。”“哦!”放下簾子,躺靠在高玥身上,“不許吵我,我要睡了!”
再睜眼,下車果然是另一番光景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