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佩瑜沉沉的歎了口氣,眼神毫不躲避的看向容謠。
“我對師傅不會再有多餘的感情了,你放心。”
容謠聽見卻嘲諷的笑了一聲,剛想再說些什麼,便聽見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。
原是葉文琛回了家,看見容謠和許佩瑜站在樓上樓下兩兩對望,便問道。
“站著聊什麼呢?”
許佩瑜不知該說什麼,容謠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。
又恢複成往日見得那般溫婉淑慧的模樣,挽了挽自己的頭發,笑著說道。
“剛才佩瑜和我說以前都是她在家裏做飯,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,她想下廚給我們做一頓大餐呢。”
“是嗎?”
葉文琛轉頭看向許佩瑜。
看著他冷淡的臉,和容謠言笑晏晏的麵容。
許佩瑜淡淡的點了點頭,接下了容謠給她安排的這一頓晚餐。
直到她在廚房裏收拾晚上用的餐食時。
容謠又晃著步子悠悠的走了進來,看許佩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傭人。
掃視了一圈桌上的食材,傲慢的開口道。
“文琛說他想吃蓮子羹,你準備準備吧。”
許佩瑜輕輕的點了點,默不作聲的收拾著。
容謠在身後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樣子,嗤笑一聲,又走了。
忙碌了兩個小時,做了六菜一湯。
許佩瑜剛擺好碗筷,容謠便聞風而來。
看著桌上的飯菜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樣。
“哇,佩瑜你的手藝看起來真不錯啊,以後有機會教教我吧,我也想給文琛做飯。”
葉文琛跟在容謠身後,聞言笑了笑,寵溺的摸了摸容謠的頭。
“你學這個幹什麼,家裏有傭人做飯,你身體不好,在家歇著享福就行。”
許佩瑜隻默默的聽著,與兩人對立而坐,聽見葉文琛開口可以動筷了。
便夾菜吃食,心裏想著待會回房該收拾些什麼帶去嶺南。
卻突然聽見對麵傳來碗筷摔落的聲音。
容謠捂著胸口蹙著眉,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。
葉文琛焦急的攬過對方,手搭住容謠的手腕便想要替她把脈。
在撩起了容謠的袖子時,看見斑駁的紅痕立馬意識到她是過敏了。
“怎麼回事,怎麼會突然過敏了?”
容謠靠在葉文琛的胸前,呼吸急促。
卻抬起眼看向了許佩瑜,許佩瑜被她這一眼看的心裏一跳。
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便聽見容謠虛弱的聲音。
“佩瑜,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對蓮子過敏嗎?你為什麼還要做蓮子羹。”
容謠連說話聲斷斷續續,像是稍有不慎就要斷了氣般。
葉文琛聽完憤怒的視線便立馬朝許佩瑜射去。
許佩瑜是知道她身體不好的,卻沒想到她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在葉文琛麵前陷害自己。
“我沒有!明明是你在飯前說了師傅想要吃蓮子羹,我才...”
許佩瑜站起身,直直的看向葉文琛,希望他能相信自己。
可葉文琛麵帶焦急,望向自己的眼神隻有失望和憤怒。
“許佩瑜!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說過收好你的心思!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,反而變本加厲想要害謠謠!”
“我對你的教誨都被狗吃了嗎!這是學醫之人該做的事嗎!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本!”
“師傅我真的沒有要害她!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,我是什麼樣的人,難道連師傅你也不清楚嗎?”
葉文琛臉上閃過一絲鬆動,卻在下一刻聽見容謠虛弱的喘息聲時,也變成了厭惡。
“知人知麵不知心,我和你生活了十幾年卻不知道你對我抱著如此齷齪的心思,又有什麼事你做不出來的呢?許佩瑜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說完,葉文琛將容謠抱起,看向她時臉上滿是心疼的憐惜。
“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許佩瑜低下頭,死死的咬著牙,倔強的站在原地。
卻在看見容謠得意的眼神時一瞬間分崩離析。
許佩瑜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了一樣刺痛著。
無關情愛,她與葉文琛相依為命十幾年,可以說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便就是葉文琛。
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她,但是葉文琛不可以。
可現在,葉文琛卻隻因為他心愛之人的一句話。
便把他們這十幾年的情誼棄之如敝履。
她視之珍寶的這些時光,便隻被一句輕飄飄的知人知麵不知心,下了結論。
多麼可笑。
許佩瑜扯了扯嘴角,卻根本笑不出來。
隻覺得眼眶生澀酸痛,好像要落下淚來。
可直到摸上自己幹澀的臉頰才發現,她竟一滴淚也哭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