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順利結束,溫懷蝶抱著平板回了工位,開始整理彙報記錄。
沒料到施昊天跟了進來:“懷蝶,今早的事…”
她抬頭,語氣平淡地打斷他:“我沒多想。”
她直視著他,聲音不帶波瀾:
“但我希望以後別再有這種事。您是總裁,晚點沒事。可我不一樣,您沒準時到場,就是我的責任。”
施昊天不耐地抓了抓頭發,紅痕又露了出來。
“你能不能別滿嘴都是工作?”
溫懷蝶微怔,隨即笑了,輕聲反問:“那您想跟我聊感情?”
一句話噎得施昊天啞口無言。
她凝視著他那張熟悉的臉。
每一道線條她都記得清清楚楚,可這一刻卻像個路人。
她突然忘了,自己是怎麼愛上這個男人的。
施昊天被她冷淡的眼神刺得心虛,轉而惱火。
“我是來跟你解釋的,你要是句句帶刺,我也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他沉下臉,轉身摔門而去。
門板震得嗡嗡響,溫懷蝶卻不為所動,坐下繼續敲記錄,兩小時後發給了施昊天。
施昊天點了已讀,卻沒回一個字。
兩人就這麼莫名僵住了。
接下來一周,施昊天沒回過家,擺明了要她先低頭,還把本該交給其他助理的雜事全推給她。
溫懷蝶咬牙撐著,直到一次加班到深夜,剛起身離開椅子,胃裏一陣絞痛,她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再睜眼,已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。
她動了動手指,驚醒了旁邊的施昊天。
他眼底泛著青黑,嗓音沙啞:“醒了?渴不渴?我給你拿水。”
他起身端來一杯溫水,又忙著問護士:“她還有什麼要注意的?”
後兩天,他守在她床邊一步不離。
仿佛那些齟齬從未發生,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。
可當施昊天又一次在洗手間待得太久,溫懷蝶悄聲走到門口,聽見裏麵傳來他低沉又寵溺的嗓音。
“想我了?非要見我?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纏人…”
溫懷蝶眼前一花,心徹底涼透。
這幾天的溫情像沙灘上的城堡,潮水一退,全散了。
施昊天沒變。
是她被片刻的假象晃了眼,忘了自己早決定要走。
等施昊天掛電話出來,她已坐回病床。
她靜靜地看著他,像在等什麼。
果然,他很快開口:“你恢複得差不多了,公司有事,我得先走。”
溫懷蝶嘴角微揚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她目送他離開,隨後下床,去找醫生辦出院。
醫生翻著檢查單,眉頭卻皺了起來。
溫懷蝶心一緊。
醫生沉聲道:“溫小姐,您暫時不能走。”
“您的胃部有個陰影,我懷疑可能是腫瘤。”
溫懷蝶腦子裏一片空白。
她張了張嘴,想問點什麼,可喉嚨像是被堵住,發不出聲。
醫生連忙寬慰道:
“別太慌,從片子看,陰影邊界挺清楚,可能是良性包塊,咱們再做個詳細檢查。”
他頓了頓,又問:“如果要手術,你的家人什麼時候能到?”
溫懷蝶沉默了幾秒,淡聲道:“不用等家人了,直接跟我說吧。”
她爸身體不好,她不想讓他擔心。
至於施昊天,更沒必要通知。
她馬上要走了,他的生活跟她再無瓜葛。
手術定在幾天後,溫懷蝶又請了半個月的假。
手術那天,施家老宅裏。
施母苦口婆心地勸施昊天:
“兒子啊,徐家的閨女真不錯,家裏有錢,人也長得俊,你聽媽的,去見一麵,把婚事敲了吧。”
施昊天懶懶地靠在沙發上,滿臉不耐。
“我有女朋友。”
施母嗤笑一聲:“你說溫懷蝶?哼,離異家庭還拖個病爹,娶她不是讓人笑話嗎?”
施昊天臉色一沉,冷聲道:
“媽,別說了。我沒結婚的打算,要結也隻會跟溫懷蝶結。”
他懶得再聽,起身就走。
回到公司,見溫懷蝶不在工位,他直接撥了她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