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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死低著頭，努力想把自己蜷縮在輪椅裏。

“喲，這不是我們獸域的絕世天才嗎，聽說你想搶自己弟弟的契約獸，卻反被咬個半死？”

“什麼？那他往年那些第一該不會都是作假得來的吧，現在竟然還敢露麵參加宴會，真是沒臉沒皮。”

“快讓我看看他臉皮到底有多厚，是不是連長槍都刺不穿啊？”

話音剛落，我緊緊攥住的鬥篷帽子突然被人掀開。

霎時間，無數嘔吐聲齊齊響起。

一張令人作嘔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
“嘔，這就是弄虛作假的下場吧，真是惡心。”

“快看啊，他臉上好像有蛆蟲爬出來了，嘔。”

“天哪，這真的是人嗎，比我剛契約的鬣狗還像怪物！”

我想擋住自己的臉，雙手卻不聽使喚。

我想大聲呼救，喉嚨裏卻發不出一個字。

見我沒有任何反應，他們對我的欺淩變本加厲。

有人一腳踹翻了我的輪椅，我不受控製地滾落在地。

看熱鬧的人群越聚越多，我身上的鬥篷也被一寸寸撕碎。

上身露出，腰腹露出，下身露出......

屈辱間，我猛地變成了四肢著地的姿勢，像條瘋狗一樣四處亂竄。

有人不知從哪兒拎過來一桶泔水，我嘀嗒著口水就衝上去找起了骨頭。

沒等骨頭啃完，我又抬起右腿，當著眾人麵轉著圈地撒起尿來。

巨大的恥辱湧上心頭，我卻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。

腥臭的味道四散溢出，長姐尖叫著衝了過來。

“滾開！誰準你們這樣欺負小辭的！”

父親脫下自己的鬥篷包在我身上，極致的憤怒讓他漲紅了整張臉。

“你們這些人通通給我滾出獸域，我沒有你們這樣喪盡天良的子民！”

寧修遠站在一旁捂嘴偷笑，求情的話語卻從我嘴裏蹦出。

“父親，當眾出醜已讓我無比難堪，您就不要再遷怒無辜之人了。”

肆意取笑我的族人聽到這話紛紛跑開，寧修遠衝著我露出了得意的挑釁。

無恥！

真的太無恥！

你們想要大比第一，想要把寧修遠捧上聖子之位我都可以成全你們。

可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絕情！

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，父親用盡全身力氣把我箍在懷裏。

“小辭對不起，都怪父親沒有陪在你身邊，你放心，從此父親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，父親馬上立你為獸域少主。”

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，洶湧的黑血就從我七竅噴出。

父親被我濺了滿身汙穢，驚得猛然跌坐在地。

失去意識前，我感覺到自己被抱著飛速衝回了巫醫館。

“他的傷勢本就嚴重，又被刻意耽誤治療時機，甚至服下了副作用極其嚴重的禁藥，已經徹底藥石難醫，你們還是早早準備後事吧。”

父親啞著嗓子淒厲大喊，“不可能！你們就是一群庸醫，小辭要是活不了，你們全都給他陪葬！”

長姐撲通一聲跪地，砰砰磕起了響頭。

“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弟弟，不管付出多大代價，哪怕開啟禁術用我的命換都可以。”

我的意識緩緩消散，沉沉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