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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來，已是馴獸師大比結束後的當晚。

“父親，小辭已經被獸毒折磨得快要不成形了，我們真的還要喂他吃下乖乖蠱嗎？”

“巫醫說了，雖然這個蠱效力極其強大，服下後即便是癱瘓的廢人都能在母蠱擁有者命令下健步如飛，可副作用卻極其嚴重，連五臟都會受損。”

幾息之後，父親堅定出聲。

“今晚可是修遠競爭聖子之位的關鍵時刻，隻有讓小辭服下乖乖蠱，他才會被修遠任意驅使，而連人類都能輕易馴化的修遠，必將成為新一代的最強聖子。”

言畢，乖乖又對著長姐悉心囑托。

“小矜，你讓那幾個專業的解毒聖手在巫醫館裏等著，一旦修遠成功登上聖子之位，就立刻把小辭送回來醫治。”

長姐喏喏應是。

我雙眼呆滯地盯著屋頂，鹹濕的血淚順著臉頰流下，針紮般刺痛著臉上坑窪的血洞。

可臉上的傷再痛，也不及我心口的萬分之一。

我最親近的兩個家人，明明知道我為了繼承外祖父的衣缽，從小到達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傷痛。

可他們簡簡單單一句話，就要毀掉我畢生的願望。

如果早知道自己會被他們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反複折磨，我寧願那天徹底死在契約獸口中。

屋門被推開，父親滿眼疼惜地將我抱在懷裏。

“小辭，為父剛剛硬逼著巫醫拿出了他們祖傳的特效止疼藥，你趕緊吃了吧，待會上藥就不會那麼疼了。”

我低頭緊盯著眼前的墨色藥丸，心口像塞了無數寒冰。

“父親，我上藥不怕疼，您就別讓我吃了吧。”

父親身子僵了一瞬，很快又繼續勸說。

“你上藥時疼地都滿床打滾了還說不怕疼，我和你姐姐那時候看著有多心疼啊，你就當是為了我和小矜，乖。”

說著不給我繼續拒絕的機會，掰開我的嘴就把藥丸塞了進去。

明明我被噎得都翻起了白眼，父親卻隻作不見。

好不容易把藥丸順下去，父親又扯著我的手臂讓我站起身。

“小辭，今晚可是修遠榮獲馴獸師大比第一的慶功宴，你這個當哥哥的可是他最崇拜的人了，你要是不出席，族人們肯定會七嘴八舌說三道四，到時候......”

“我答應出席，給我準備衣服吧。”

我早就明白，父親和長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。

根本容不得我說一個不字。

推門進屋的長姐剛好聽到這話，眼神瞬間欣慰無比。

“小辭真乖，姐姐就知道你還是小時候那個最聽話的好弟弟。”

“等修遠的慶功宴結束，姐姐親手為你戴上獸域少主冕冠。”

我嫌惡地抽回手臂，這一刻，萬念俱灰。

長姐推著我剛到篝火宴會，無數飽含惡意的目光就望了過來。

我瑟縮著回頭想找長姐，卻見她早已挽著寧修遠頭也不回地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