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劇烈的情緒波動下，毒素迅速蔓延至鼻腔。

我隻剩一塊肉疙瘩的鼻子裏，猛然間噴出兩道黑血。

長姐見我醒來，慌亂地想要抱起我安慰，卻找不出一處可以下手的地方。

她捂著臉跪倒在我床邊痛哭，“小辭別怕，長姐一直都在，就算你真成了廢人，長姐也會永遠照顧你。”

父親暴跳如雷地拍著桌子，“我泱泱獸域難道就找不出一個醫術高明的巫醫嗎？小辭要是有個什麼意外，我要全獸域的巫醫為他陪葬！”

早就被打點過的巫醫戰戰兢兢回話，“域主，巫醫召集令才剛發出去不久，等人全部到齊，最快也得明日傍晚了。”

父親嘩啦一聲將桌上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，“滾！”

他蹲下身子，滿臉內疚地抓住我缺了一根手指的手。

“小辭，都怪父親發現得太晚，才讓你被那畜牲撕咬至此，你放心，父親定會傾盡全獸域之力為你治療，等你好了，父親再重新為你尋來聽話的契約獸，你還會是那個耀眼奪目的第一馴獸師。”

我冷眼看著他虛偽的表演，沉聲開口，“我真的還能再次成為馴獸師嗎？”

“能的，我說能就一定能的。”

父親斬釘截鐵地開口，純純把我當個傻子糊弄。

為了替寧修遠解決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，從小對我疼愛無比的父親，不顧我們十多年的父子情誼，親手施展一個又一個陰謀，將我打落至穀底。

曾發誓要永遠守護我的親姐姐，也為了相識不過三年的外人，對著我露出了獠牙。

這一刻，我真的很想大聲質問，質問他們怎麼舍得如此待我。

可所有的呐喊全都在他們一次次的欺騙中，化為了飛灰。

巫醫拎著一罐止血粉走了進來，對著我滿身坑窪的傷口麵露不忍。

“辭少爺，能解獸毒的專業巫醫還沒趕到，我隻能簡單地給您處理下外傷，您忍忍吧。”

可被契約獸撕咬的傷口遍布全身，止血粉撒下的那刻，我像是被丟進了沸騰的油鍋。

止不住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，獸毒更加快速地蔓延。

我的嘴巴、耳朵，甚至連眼睛都湧出了黑血。

父親看著這一幕，死死咬緊了牙關，拳頭都被捏得嘎吱作響。

長姐緊緊咬住嘴唇，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下。

他們的痛苦是那麼情真意切，真切到恨不得以身代我。

可我的心裏卻是明明白白，他們這些虛偽做作的表演隻是假象。

在他們真正的內心深處，隻有目的達成的歡欣和雀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