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離看到我的眼神,頓時不滿。
“你那是什麼表情?別想著再耍什麼心思,要還想舒舒服服當你的沈太太,就給綿綿道歉,然後主動滾去車庫反省!”
我冷笑,甩開沈宴離鉗製我的手。
當了八年沈太太,我還從來不知道這是個舒服的差事。
結婚第一年,我一邊照顧讀幼兒園的安安,一邊伺候中風癱瘓的婆婆。
甚至挺著孕晚期的肚子,幫婆婆接屎接尿,擦洗身體。
後來念念出生,我連月子都沒坐完,就開啟了一拖四的生活。
沈宴離對蛋白質一類的食物過敏,我每天變著花樣為他準備營養餐。
直到三年前婆婆去世,我才有喘息的空間。
也是我出謀劃策又拉投資,幫助沈宴離創立快遞公司,一步步替他操勞,到如今公司即將上市。
否則他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快遞員!
現在我後悔了。
也終於意識到,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報。
何必當拆散他們的惡人。
“離婚吧。”
我平靜地看了沈宴離一眼,轉身就走。
“你說什麼?”
沈宴離聲音錯愕。
我停下了腳步,卻沒再回頭看他。
“醫院太平間隻存放屍體三天,你不去殮屍我去,她畢竟叫了我八年媽媽。”
“希望你別等安安被火化了,才知道什麼叫後悔。”
“離婚協議我會盡快發給你。”
我去醫院清理傷口。
沈宴離竟抱著程綿綿也跟在後麵。
剛進診室,他一把拉開我,讓大夫先給程綿綿檢查。
年長的大夫欲言又止,看看程綿綿又看看沈宴離。
最後看向我。
“你們誰是白希因?”
我應聲:“我是。”
“去診療床上坐著,流了這麼多血,大概率需要縫針。”
大夫瞥了程綿綿一眼,開始趕人。
“這裏是醫院,除了病人情況緊急,誰掛號給誰看病,沒看見這位女士情況更嚴重嗎?出去掛號再來。”
沈宴離沉著臉,攬著程綿綿離開。
好歹也是個老板,他心裏再不爽也得要臉。
我頭上縫了三針。
幸好位置貼近頭發,又用了美容線,不至於留疤。
從處置室出來,程綿綿正躺在轉運床上被護士推著,沈宴離握著她的手難舍難分。
不過挨了一巴掌,他竟然真給程綿綿安排了全身檢查。
我著急去操辦安安的後事,懶得搭理他們。
擦身而過時,手腕卻突然被沈宴離抓住。
“我問過安安的班主任了,她已經兩天沒去學校。”
“安安也根本不在這家醫院的太平間,你到底把她藏哪了?”
“我警告你,假如安安在這期間出了危險,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你。”
沈宴離眼裏浮現隱隱的不安。
我失望地看著他。
“我隻是到最近的醫院清理下傷口,免得嚇到安安,她當然不在這,而是在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