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綿綿不屑冷嗤一聲。
“假如安安出事,肯定沒辦法上學,學校怎麼可能不通知宴離?”
“你不就是想把宴離從我身邊支走嗎?至於耍這麼多手段嗎?”
我不想搭理她,又心疼孤零零躺在醫院的安安。
她乖巧貼心,喊我媽媽,幫我照顧小女兒念念,記得在我生日時準備驚喜。
因為從小被程綿綿拋棄,缺失母愛的她很黏我。
為了安安,我還是放軟了語氣:“安安學校近期有交流活動,她心情不好請了假,她是和幾個同學一起去的遊園,可以打電話問問她們。”
“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安安,而是問安安的同學?你是不是花錢買通了那幾個孩子幫你撒謊?”
“某人還真心機夠深的啊!”
程綿綿用譏諷的語氣懟我。
從安安趕走她那天起,她就恨透了我。
沈宴離拿出手機撥號。
本以為他終於相信了我的話,很快可以去替安安收屍下葬。
沒想到他撥通電話後怔愣一瞬,一把將我從地上拎起。
“啪”地甩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說安安死了?那她剛才怎麼會接了我的電話又掛斷?難不成是鬼接的?”
“從我搬出去安安就不接我電話,你是不是一早就計劃好了?”
他掐住我的脖子,我頓時呼吸困難。
“白希因,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,再讓我發現你利用安安,我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。”
“立刻給綿綿和安安道歉,否則就給我滾回車庫繼續反省,什麼時候願意道歉了,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!”
我大腦混沌,耳朵響起嗡鳴聲。
好半天才緩過來,艱難問他。
“一個能把人,踩踏到心肺破裂的環境,你覺得她的手機還會在身上?”
可我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沈宴離暴力地往車庫的方向拖。
程綿綿假惺惺地攔著。
“宴離,她的頭還流血呢,可別真出了事,都怪我當年生了病,不願意拖累你和安安獨自出國治療。”
“現在我回來了,妹妹吃醋,厭惡我也正常,她隻是想把你牢牢拴住而已。”
“但她的手段太歹毒了,為了安安,要不我還是走吧?”
沈宴離頓時心疼不已。
“我和你認識在她之前,你又是安安的親生母親,連這點胸襟都沒有,她還是人嗎?”
“你的病剛恢複,就安心住在這,我不會再給她作妖的機會,不就是個小傷口,哪那麼容易死?”
他向程綿綿解釋,嗓音溫和。
“要不是為了安安,我當初根本不會娶她。”
“在我心裏,沒人比你和安安重要。”
程綿綿眼角泛起感動的淚花,從背後抱住沈宴離。
“對不起宴離,這些年辛苦你了。”
看著他們情意綿綿的模樣,我的心裏一片淒涼。
從前沈宴離對我不冷不熱,我以為他隻是對愛情木訥。
他對念念保持疏離,我體諒他擔心安安心裏不平衡。
可現在,比他命還重要的女兒躺在太平間,無人殮屍。
他卻隻顧著,和程綿綿互訴衷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