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瑤是故意的。
三年前事情發生的那一晚,她將身上僅有的三兩七錢扔給蕭錦言,當做嫖資。
三年後,蕭瘋子敢用她遺落的小衣和處子血來羞辱她,她為何不能用三萬七千兩的數目羞辱回去。
哼!
鳳將軍府。
十個妾室被重新安置在各自的院子裏,鳳母還是有些擔憂,畢竟人都是從安王府出來的,難免會有二心。
“母親放心,也都是一些苦命的女子,隻要她們安穩我便留她們住下。”
“苦了你了,偌大的鳳家要你一個人來支撐。”
鳳母苦笑著,溫熱的手掌撫摸著女兒的臉頰,欣慰的同時心中也是難過的。
從小嗬護著的花朵,要經曆何種她所想象不到的艱難困苦,才能成長為今日震懾四方的女將軍。
“母親,嫂嫂的病好些了麼?”
“阿卿還是老樣子,偶爾清醒,大多是還是糊塗的。”
提起鳳家長嫂,鳳瑤心底五味雜陳。
三年前,父兄戰死沙場,同月月底,長嫂生產之時賊人趁著鳳家內亂偷走尚未滿月的侄子。
失去丈夫兒子和孫子的母親一病不起,長嫂也受到了刺激,自此瘋瘋癲癲。
可厄運專挑苦命人,麻繩專挑細處斷。
鳳家旁係聯合政敵施壓,當時還是太子的蕭玄策退了婚,致使鳳家更是一落千丈。
萬念俱灰的她隻得孤注一擲,前往邊境執掌鳳家軍。
萬幸,她活著回來了。
“母親,我一定會找到昭昭。”
“娘信你。”
——
是夜。
一道道黑影出現在鳳將軍府書房外。
黑衣殺手互相打了個眼色,一人捅破窗戶紙放迷煙。
待到屋子裏沒了聲音後,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,七人持刀衝入書房。
當看到桌案上趴著的鳳瑤之時,男人手起刀落。
“鳳將軍也別怪咱們,要怪就怪你擋了貴人的路。”
啪!
不等男人長刀落下,便被玉骨鞭纏住,下一秒,刀身斷裂。
“磨磨唧唧,下次殺人直接一些。”
砰砰砰!
闖入書房的黑影被一個個踹飛,剛想起身逃離,又被以春以夏以秋和以冬四人死死踩在腳下。
七人見任務失敗,不等以春阻止,幾人直接咬破牙齒中藏著的毒藥轉瞬斃命。
“宮裏的侍衛,是秦貴妃的人?”
以秋摘下侍衛腰間的信物,她是知道一些主子的陳年舊事。
當年若不是秦家從中作梗,主子早就是蕭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皇後。
如今主子德勝歸來,秦貴妃擔心皇帝和主子之間舊情複燃,遂派來了殺手以絕後患。
哼!
背信棄義的狗皇帝給主子提鞋都不配,複燃個屁。
“太明顯了。”
鳳瑤清掃了一眼殺手的屍體,無論說的話還是身上的信物,分明是要告訴她幕後之人是誰。
“沒人比秦貴妃更希望我嫁入安王府。”
隻要她活著嫁給蕭錦言,不僅能斷了蕭玄策立她為後的念頭,還能看她與蕭瘋子自相殘殺。
所以,今晚上夜襲將軍府的殺手,是有人借用秦貴妃的手來除掉自己。
會是誰。
是昨天那道目光的主人?
秦相府,汀蘭苑。
“人都死了?”
透亮的燭火下,秦楚楚癡迷的觸摸著繡帕上的一對鴛鴦。
其中,一隻鴛鴦旁寫著自己的名字,另一隻鴛鴦旁邊則寫著蕭錦言三個字。
“回三小姐,前往將軍府的七名殺手都死了,七人腰間均掛著宮中侍衛的腰牌,想來鳳瑤定會以為殺她的人是貴妃娘娘。”
“辦的不錯,賞你了。”
秦楚楚扔給丫鬟一錠金元寶。
“多謝三小姐賞賜。”
“可鳳瑤還活著。”
秦楚楚放下手中繡著鴛鴦的卷帕,聲音柔柔,笑盈盈的看著丫鬟。
“明日便是她齋戒沐浴的最後一天,鳳瑤不死,這錠金元寶便與你做棺材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