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瑤知道此次回京,必然凶險萬分。
但既然選擇回京,便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。
隻是,一大早晨就生出了麻煩。
“主人,屬下無能。”
以春一個頭兩個大,瞧著眼神都有些渙散了。
“你這是怎麼了?”
鳳家軍無論男女,都是從沙場上曆練出來的精兵強將,麵對屍山血海也絕不會退縮半步。
以春更是鳳家軍的精銳,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搞不定的。
“您看看就知曉了。”
再多解釋也是蒼白,以春走在前,帶著鳳瑤來到了鳳將軍府後宅別院。
還未走進院子,就聽到一聲聲血氣十足的高亢女聲互相爭吵。
“憑什麼你住那間屋子,咱們都是王爺送來伺候主母的妾室,別以為自己個兒高貴多少。”
“我就要住著間屋子,有本事你來打我,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,老娘創死你。”
“你來創死我,來來來,誰不來誰就是下九流生的醃臢玩意。”
“你罵誰下九流,你個克父克母的喪門星。”
爭吵聲不斷,越吵越烈。
“昨晚上就開始吵,一直吵到今兒早晨,屬下怎麼勸都沒用。”
雖然同是女子,但以春不懂,為了一間房子吵一個晚上,這有什麼好吵的?
“是主母。”
此時,有妾室看到了鳳瑤,一改方才潑辣的模樣,扭著盈盈一握的腰肢跑了過來。
“主母,妾自小身子弱,住不得背陰的房子,偏偏有些人欺辱妾身,還請主母為妾身做主。”
“主母您莫要聽信她的話,那屋子是妾身看到的,她偏要拿喬搶了去。”
二人繼續為一間房爭吵不停,互相潑臟水,吵得鳳瑤耳朵嗡嗡作響。
她算是明白以春為何一臉的生無可戀了。
“備馬車,你們所有人上車。”
“主母......您要帶我們去哪裏。”
正在吵架的妾室二人心底沒來由咯噔一下。
下一瞬,十個妾室撲通跪地,滿眼驚恐。
“主母饒命,妾身知錯了,求您不要把妾身送回安王府,妾身會沒命的。”
她們是被爺送出來的玩意,要是再被送回去,下場唯有一死。
可任由妾室們如何求饒,還是逃離不了被塞進馬車的命運。
馬車上,一眾絕色美嬌娘麵如死灰。
“早知如此,我便不和你爭了。”
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,你我都逃不過亂葬崗野狗食屍的下場。”
妾室自嘲一笑,隻希望自己來世能托生個好人家。
鳳瑤騎著馬走在前,自然沒聽到女人們說什麼。
當走到一間珠寶首飾鋪門前時,她側身下馬,示意以春將十人叫下車。
“鳳將軍,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。”
珠寶鋪掌櫃恭敬上前。
“把所有好看的珠寶首飾都拿出來,你們隨意挑,喜歡什麼拿什麼,當做本將軍送你們的見麵禮。”
“主母,您要送給咱們這些貴物件?”
十九姨娘一臉不可置信,指了指小廝不斷端出來的托盤,托盤上,一件件金銀珠寶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。
“您不是要將我們送回王府麼?”
十九姨娘繼續問,也問出了其餘九個妾室的心裏話。
“既然安王把你們送給本將軍,便是鳳府的人,隻要心思端正本將軍自然不虧待你們,但若有不正之心,殺!”
殺之一字,鳳瑤眼眸寒冷,冷的人骨頭都打顫。
妾室們紛紛跪地,賭咒發誓自己絕不會去做下三濫的事情,生是鳳家的人死是鳳家的鬼。
“起身吧,喜歡什麼便拿什麼,回去讓以春安排你們一人一間向陽的院子。”
“妾身多謝主母。”
鳳瑤喝著茶,看著挑選首飾的女人們,唇角向上勾起一抹弧度。
蕭錦言堂而皇之送給她十個妾室,上京城百姓們無一不在等著看她的笑話。
但她既沒有將人發賣,也沒有把人打死,而是帶著妾室們招搖過市,給她們買昂貴的珠寶,讓她們居住舒服的宅院。
無一不體現了未來的安王府主母大度的好名聲。
“以夏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
“咱們鳳家太窮,把賬單送去安王府,就說本將軍向未來的夫君借點錢花花。”
“主人英明。”
安王府,書房。
看著一列長長的賬單,什麼胭脂水粉,什麼金銀珠寶,什麼綾羅綢緞,李天策眼瞼直抽抽。
“爺,鳳將軍這是要幹啥,三萬七千兩白銀......那可是三萬七千兩白銀啊!!!!”
“小,鳳,瑤。”
蕭錦言薄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,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桌麵,發出咚咚有節奏的聲響。
“三年前睡了本王你隻留下三兩七錢,如今為了旁人花費三萬七千兩。好,很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