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這個娃娃還挺靈的。
高僧說不能砸碎,砸碎會不靈的。
隻是這不靈卻轉到了我的身上,裴枳身體狀況慢慢好轉了。
我以前會給裴枳煮粥,隻是這幾天,我常常忘記關火,粥都糊了。
後來用電飯煲,又忘記自己有沒有點開關,總要反複看幾次才安心。
後來我入睡的時間開始提前,沒做多少事就開始覺得累。
裴枳和我也終於結束了冷戰,他低著頭吻我的脖頸,低沉的嗓音裏混著工作後的疲倦:「落落,你不是我的保姆,做飯的事情你不需要管。」
「那我是你的什麼人呢?」
話音落下,他的動作突然停下,僵硬地轉過頭,我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期待著他的回答。
他站起身企圖逃離:「落落,我先去洗個澡,有點累了。」
我繼續追問:「裴枳我們結婚吧。」
他站在原地久久沒動,我將我心裏的藏了很久的話問了出來:「裴枳,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什麼身份?裴落的替身還是你的情人?」
他握緊拳頭,發出指節錯位的聲音:「落落,你怎麼能這麼想呢?」
這一次他大概是真生氣了,跟助理打了電話說了後麵的行程,都將出差的工作向前移了。
他走後,我身體變得越來越差。
我開始沒由頭的頭暈,頭痛,沒有胃口。
我看著鏡子裏有些幹癟的自己自嘲地笑出了聲:「薑落,沒了裴枳你就這麼難受嗎?」
後來我開始發燒,意識有些不清楚,恰好又是雨季,淅淅瀝瀝的雨聲時常是催眠的利器。
裴枳跨國電話打來時,我正裹著被子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。
聽到鈴聲也隻是胡亂按了一通,裴枳略帶埋怨地聲音從聽筒裏傳來:「薑落,你為什麼這些天都不理我。」
我出言諷刺:「還知道我是薑落呢。」
話沒說完我就覺得嗓子幹得難受,咳嗽了幾聲。
「薑落,你怎麼了?身體不舒服嗎?」裴枳聲音有些急促。
我輕笑幾聲:「不勞您擔心,我是您什麼人呐。」
「薑落,不要耍小孩脾氣。」
一段忙音後,我才意識到裴枳已經掛了電話。
裴枳回來的時候,我發燒到了四十度。
他將我裹在懷裏,不停的給我用熱毛巾擦拭身體。
我難受得冷汗流不停。
他手忙腳亂地給我衝藥劑喂我喝,隻是我喝了幾口苦的要命,他再喂我就不喝了。
他雙目赤紅,細看還有血絲:「落落聽話,喝了藥就不痛了。」
我別過臉,強忍痛意:「裴枳送我去醫院吧,好嗎?算我求你。」
我看著他指節用力地抓著衣角,手背上是清晰可見地青筋隆起。
他將湯匙遞到我的唇邊:「落落最乖了。」
我知道他不會帶我去醫院的。
我伸手將湯匙打翻在地,圈著他的脖子起身在他的鎖骨處狠狠咬了一口。
「裴枳,你就那麼恨我嗎?讓我這樣生不如死,是不是能減輕你心裏對裴落的罪惡感?」
「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的表白傷害到了裴落?你恨我,但是我和裴落那麼像,你動不了手?」
我端起他手中的藥湯,一飲而盡。
我從他懷裏掙脫開,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向床那邊移動。
可是渾身無力沒走幾步就重重摔到了地板上,我雙手用力企圖支撐著站起,下一秒我的腰間就一緊,整個人被淩空橫抱起。
裴枳下頜繃得很緊,領口處還有我剛才咬他的牙印,還在微微滲血。
他動作輕柔地將我放到床上,蓋好被子,又將我額前的碎發往旁邊理了理。
他一句話沒說,臨走時關了房間裏的燈,在光線被門完全遮擋前我聽到他略帶安撫的聲音:「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落落,我們要一直在一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