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後的裴枳變得更忙了,經常深夜才回家。
我常常為了等他在沙發上睡著,醒來又發現自己在床上,而他已經出門了。
一天他喝了酒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扯領帶,又去解襯衫的扣子,費了半天勁硬是一個也沒解開。
我伸手去幫他解,卻被他長臂一攬圈到了懷裏。
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濕漉漉的:「落落,你再等等我好嗎?」
等他忘記裴落還是為了裴落越陷越深呢?
隻不過還等不及我細細分辨,我就有很重要的事要擔心了。
裴枳開始發燒,從一周一次的低燒,變到一周三次,後來開始發高燒。
他跟我說是工作太忙吃藥就好,可是就算一直吃藥,他還是會發燒。
一天我實在是擔心他的身體,硬將大衣裹在他身上說要帶他去醫院,隻是他還是搖著頭說不去。
我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突然落了淚,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,可我的眼淚根本止不住。
他滾燙的手墊在我的後背:「落落,我不是想讓你生氣,隻是我害怕去醫院,別擔心我,我沒事的。」
或許是這樣的吧,裴落聽說跳樓後送去了醫院,裴枳害怕醫院或許也是情理之中吧。
我還是順著他,沒有強拉著他去醫院。
隻是他這三天兩頭的生病總讓我心裏隱隱感到不安。
裴枳的別墅在一處景區旁邊。
聽網友說景區內有個寺廟,保平安求健康特別靈。
於是周末的時候我去了寺廟裏,見到了一位高僧。
他先是皺了一下眉,目光一寸寸掠過我的眉眼,又很快恢複平常:「施主,您先稍等片刻,我去給您取樣東西。」
他回來時手上捧了一個瓷娃娃說:「隻要保證娃娃一個月不碎,您伴侶的病自會好轉。」
於是我滿心歡喜地回了家,將瓷娃娃放在了裴枳的書櫃上。
裴枳去書房處理文件時將瓷娃娃拿了出來:「落落,你從哪拿的這個?」
我還沒回答,裴枳就把瓷娃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變成了無數的碎瓷片和一攤陶土。
我突然生了氣:「裴枳你發什麼瘋,我好好給你求的福娃被你直接摔了。」
他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嚴肅:「下次不要再弄這些東西了。」
他轉身回了書房,砰的一聲關上門,上了鎖,一晚上沒有出來。
吃早飯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說話,他好像很生氣,可我覺得明明是他無理取鬧,是他砸碎我的娃娃在先,他生什麼氣?
可能唯一能解釋的就是,這個娃娃可能和裴落有關吧。
仔細想來,每次裴枳發脾氣情緒失控都是因為裴落,這次大概也不是例外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