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發覺真的病了。
將軍府守衛森嚴,沒有祁溫書的允許,外人不得進出,她隻得撐著身子去尋祁溫書。
祁溫書左手邊是兵書,右手邊是寫滿大婚事宜的草紙,杜若若正柔情蜜意地給他磨墨。
江祝寧強迫自己不去看,隻低聲道:
“我發熱了,能不能......”
杜若若忽然咳了幾聲,將她後麵的聲音蓋住。
祁溫書原本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立刻投向杜若若,握住了她的手,急道:
“可是染了風寒?早就說讓你好好休息,不要跟著操勞。”
杜若若邊說著無妨邊咳,祁溫書二話不說便叫了大夫。
心急如焚便是如此了。
大夫進來,瞧瞧燒得眼前發黑、扶著牆的江祝寧,又看看趴在祁溫書身上的杜若若,便直接走向江祝寧。
“先給小若看。”
祁溫書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,江祝寧望了眼欲言又止的大夫,輕輕點頭。
大夫過去皺眉診了片刻,小心道:
“這位姑娘身體無恙,倒是那位......”
祁溫書抱住咳得愈發大聲的杜若若:
“你是庸醫麼?小若像是沒事的樣子?”
大夫隻得開了些養身的藥方,才急匆匆走向江祝寧。
待紮過針吃過藥,江祝寧不再看依偎的兩人,轉身回去。
祁溫書在身後道:
“你白日不要在府中,晚上歇息時再回來。”
“別把發熱再傳給小若。”
江祝寧怔在原地。
大夫忍不住回身道:
“這位姑娘的病並不傳染,且身子虛弱,應好好調養......”
江祝寧苦笑對大夫搖搖頭,回身應道:
“好。”
她也不願再這裏看他們柔情蜜意。
許是燒昏了頭,江祝寧在店中打雜時心臟猛然刺痛,才想起自己的藥沒有帶出府。
痛感逐漸強烈,她不敢耽誤,趁休息時間匆忙回府。
可門口守衛將她阻攔在外。
“讓我進去吧,我回去拿個東西就出來。”
守衛為難地對視一眼,默不作聲地撤了刀劍,假裝沒有看到她。
江祝寧平日待侍從小廝都很好,沒人想刁難她。
剛要踏進門,杜若若尖利的聲音便傳了出來:
“你們不長眼麼?不是說了白日不許她進門!”
江祝寧疼得額頭出汗,勉力不讓自己顯得狼狽。
“江姐姐,你看這是什麼?”
她抬頭望去,便看到杜若若正把玩著那瓶藥。
江祝寧抿緊了唇,疼痛讓她幾乎難以直立:
“你想怎樣?”
杜若若漫不經心地掃了她兩眼,最後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。
“你把玉佩給我,我就把藥給你。”
江祝寧下意識捂住了它。
祁溫書說過,這枚玉佩,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。
她二十年顛沛流離,好不容易得來不足一年的溫暖和愛,即便如今已經物是人非,她也想留住些什麼。
“那藥你隨意處置好了。”
江祝寧眼前發黑,攥住玉佩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開。
杜若若冷笑一聲,剛要說什麼,又立刻變了臉色。
她把藥瓶扔到江祝寧腳邊。
“祁哥哥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江姐姐回來取東西,我給她結果被她打翻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