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韻是被砰砰砰地巨響驚醒的。
她醒來後又聽見幾聲響動,才從不可置信中確認,那真的是槍聲。
四周一片黑暗,門外槍聲密集。
國外待了七年,許韻不是沒見過槍。
但這是國內呐!
許韻慌了,她低估了豪門恩怨的險惡程度。
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,雙腳被繩索綁在了凳子腿上。
這個姿勢綁正常人是絕對沒問題的,但許韻是三歲練舞,跳上國際舞團首席的舞者。
她的身體柔韌性強到令人發指。
很輕鬆就把背著的雙手從頭頂舉到了眼前,這是普通人掰骨折都掰不過來的姿勢。
許韻輕而易舉用牙齒解開手腕上的繩索,再解開腳上的,然後脫下鞋子,輕手輕腳朝窗邊移動。
黑夜中,外麵什麼都看不清,槍聲卻越來越近。
許韻不想坐以待斃,誰知道接下來衝進門的到底是來救自己的,還是來殺自己的。
但貿然出去的風險更大,槍聲密集,稍不留意被流彈擊中。
她將凳子抓在手裏,悄悄站在門後。
她的選擇是對的,先進來的是姓顧的那個臭嘴簍子。
許韻立馬抬起凳子砸向了第一個衝進門的顧紹,力氣大到她的胳膊都被反震力震麻了。
但姓顧的居然隻是身子晃了晃。
顧紹挨的這一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輕,舞蹈演員的手勁是真的大,他感覺自己肋骨都斷了兩根。
衝天的怒火和胸口的巨疼混合在一起,但顧紹看著黑暗中眼神果決堅定的許韻,頓感這旺盛的肝火直往下三路竄。
要不是場合不對,顧紹簡直想吹聲口哨,這妞夠辣、夠勁!
但他依舊毫不猶豫抬起手裏的槍,朝著許韻就砰砰砰開了三槍。
那一瞬間,許韻從頭皮麻到了後腳跟。
對死亡的恐懼瞬間淹沒了她,將她剛剛的自以為是衝了個一幹二淨。
等她恢複心神的時候,已經被顧紹扛在肩膀上狂奔了。
顧紹將她丟在一輛黑色轎車的副駕駛,然後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,發動車子飛速駛離了原地。
看請周圍的環境後,許韻的身體忍不住顫.栗了起來。
這裏是......這裏正是父母以前工作的化工廠!
已經荒廢了十三年,被改造成垃圾回收站的風來化工廠!
顧紹察覺到了許韻在發抖,他一手開車,一手拿著手槍拍在許韻的側臉上。
這個動作充滿著狎昵的意味,他頗為得意地笑著說:“嚇壞了吧,我就是嚇唬嚇唬你,讓你老實點,怎麼會真的對你開槍呢。”
許韻滿腦子都是化工廠的事,心裏亂得很,怎麼會在這,這裏到底是顧家的,還是顧家的?
她根本沒注意到顧紹的調戲。
而顧紹去把這個當做了默許的信號,進而得寸進尺起來。
他一邊猛踩油門,一邊分心調.情。
“嘶,你剛那一下可真狠,看不出來你勁還挺大,你有這一手,怎麼還被那小孽種天天欺負得進醫院?你怎麼不給他兩下子?”
許韻這會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,她急切地想和姓顧的套近乎,打聽一下自己的綁架地點的歸屬關係。
所以她順著顧紹的話就聊了起來:“進醫院沒什麼不好的,眼不見為淨。”
顧紹聽了這話,心中大喜。
眼不見為淨,那不就是不想見。不想見,不就是不喜歡。
不喜歡孽種,那不就是可以喜歡別人。
穩了。
顧紹笑開了花,用手摸了摸肋骨,疼得咧了咧嘴,但卻毫不在意。
他本來就是陰晴不定、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,發怒和發笑都能瞬間切換,一瞬間就上了頭也不稀奇。
顧紹語不驚人死不休,直接道。
“那你看我怎麼樣?跟他離了跟我吧,小孽種名不正言不順,可沒兩天好日子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