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許韻淡定地拎起保溫桶,然後暗自咬著牙根下了車。
抵住車門的黑衣人看到許韻僵硬的動作,想要伸手去扶,卻被許韻一個閃身躲了過去。
許韻腿上的燙傷還沒好,每一步都會扯動傷口,當她挺直脊背坐上麵包車時,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,額前的幾縷碎發被冷汗打濕貼在了皮膚上。
但許韻的臉上,依舊是仿佛坐的是自家車駕的冷淡從容。
那名黑衣人坐到了許韻旁邊,側身盯著許韻看了一會,輕笑出聲:“顧太太好氣魄,難怪將顧清淮那孽種迷得神魂顛倒。”
兩輛麵包車發動,許韻身後的黑衣人拿著一個透明的小瓶剛要抬手,就被說話的黑衣人用眼神製止住了。
許韻目視前方,開口道:“敢問你家老板貴姓?”
黑衣人道:“免貴姓顧,說起來,還是顧清淮的堂舅呢。”
許韻聽後微微點頭,側過頭來,麵朝這位從一開始就出言不遜地黑衣人伸出手道:“顧總,幸會。”
黑衣人愣了一下,然後大笑了一聲。
“哈,傳言真是一個字都不能信呐,外界都說你是頭腦簡單的花瓶,沒想到許小姐如此秀外慧中。”
許韻皮笑肉不笑扯了一下嘴角。
顧紹臉上的笑意卻唰一下子變得陰沉,用看垃圾一樣的眼光看著許韻,惡狠狠道:“就是眼神不太好,嫁雞隨雞,嫁狗誰狗,嫁給孽種,就隻能生小孽種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又突然陰轉晴笑了起來,接著道:“許小姐,我給你推薦一位離婚律師吧。”
許韻心道:不用驗DNA,也不用看姓什麼,這位肯定都和顧清淮有血緣關係。
這濃濃的神經病味。
多麼熟悉的味道。
跟神經病病人相處,許韻經驗豐富。
“謝謝。”
許韻點頭道謝,將攤開的手掌放在了顧紹的麵前。
這舉動不知怎麼取悅了這位陰晴不定的病人,顧紹哈哈大笑,笑得直拍大腿。
“許韻,你太有意思了。”
“我都有點喜歡你了呢。”
“可惜了,我顧紹從來不碰二手貨,何況還是那個孽種沾過的,我嫌臟。”
這話就說得太難聽了。
許韻再難以保持微笑跟他虛與委蛇下去,轉過身繃緊嘴唇不再說話。
顧紹給後排的人一個眼神示意,馬上就有人拿著一個小瓶朝著許韻的口鼻噴了一下。
許韻頭一歪,就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