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漢不吃眼前虧,我沒開門,隔著門問:「有事嗎?」
花臂男嘶吼,「你少他媽跟我裝!我問你,是你搞的鬼吧?」
我裝無辜,「我搞什麼鬼了?我一個打工人,起早貪黑地上班,回來倒頭就睡,我什麼都沒幹啊!」
「你放屁!不是你幹的還能有誰?我們家現在臭氣熏天,都待不了人了!我報警你信不信!」
呦!玩不起了?
報警,這跟小學生打架打不過找老師有什麼區別?
「你有能耐把門打開,別當縮頭烏龜!」
我哪有那個能耐啊?他一個彪形大漢,我一個弱女子,我怎麼敢?
我透過貓眼拍下花臂男凶神惡煞的模樣,連同我之前拍過的成人紙尿褲惡心照片,一起發到物業群。
求助:「602業主因為我之前在群裏懟過他,就拿這種惡心東西報複我,現在還砸門威脅我。」
「大家給我評評理,有這麼過分的嗎?先不說我有理,就算我沒有,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跟我這種弱女子咄咄逼人,是不是啊!」
群裏人對他家早就有怨言了。
隻是誰都不敢起頭,現在我自願挺身而出,大家還是願意說幾句。
「是啊,好男不跟女鬥,差不多行了!」
「大晚上砸人家小姑娘的門,確實過分,多嚇人啊!」
「大家都是鄰居,低頭不見抬頭見的,別鬧得太僵。」
果然,花臂男不砸門了。
他瞪著貓眼虎視眈眈,說了句:「行,來陰的是吧?你等著!」
第二天,我外賣沒了。
我下班晚,經常很晚才能回家,太餓,不吃夜宵就睡不著,懶的做便叫外賣。
為了能吃上一口熱乎的,我都是提前點餐,如果送的早就讓外賣員放到門口。
大半年了,一次都沒丟過。
偏偏,花臂男讓我「等著」的第二天就丟了?肯定是他。
臨近晚上十一點,我敲門要說法。
一開門,一股濃濃的羊肉串香氣傳來。仔細看,花臂男嘴角還有孜然粒。
「你有病啊,大半夜敲什麼門?」
我竭力冷靜,沉聲,「我的外賣呢?」
「你外賣?你在我家點外賣了?我家不是飯店啊!」
看他欠揍的模樣,我恨不得一掌把他臉打歪。
「我說的是,我放在門口的外賣。我點的羊肉串,哪去了?」
「呦!」花臂男誇張的愣了下,「羊肉串是你的啊?」
我咬牙切齒,點頭。
花臂男歎了口氣,回頭喊,「媽!你看你!我就說吧,這麼好這麼香的羊肉串,哪個傻子能扔啊!你下次可別瞎撿了!」
他又轉頭對我說,「妹子,這次不好意思了。你知道,老太太嘛,都愛撿東西,我媽糊塗了,你年輕,別跟她八十多歲的一般見識。」
嗬!好一步棋啊!
你性別不占便宜,就把老媽搬出來對付我?
撿?聽聽這話,真把我當傻子糊弄呢?哪個撿破爛的能撿到香噴噴的羊肉串?
「我們還剩幾根,要不然,你拿回去?」
「不用了。」我說,「我還是報警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