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布將秦威從頭到腳蓋住的那刻,她忘記了怎麼哭泣,整個人癱軟在地。
“秦小姐,要不要通知您先生過來一起處理?”護工將人扶起,心疼道:“秦先生的葬禮,得您先生來安排。”
她這才想起。
賀蔚然答應過的。
她慌亂的翻出手機,想要撥通置頂的號碼,卻手抖的幾次都按不下去,最終打通後,卻是武雲佳的聲音:“秦小姐,有什麼事嗎?”
“你讓賀蔚然接電話。”秦施吼道。
“他啊,在洗澡呢,哪有功夫呢,有事我幫你轉達吧。”武雲佳輕蔑道:“說啊。”
秦施冷冷道:“我父親去世了。”
“你父親本就該死,和他有什麼關係!”武雲佳突然放聲大笑:“死得好啊!”
“武雲佳!”秦施咬牙切齒道。
“我和蔚然的愛犬也病的很嚴重,蔚然走不開。”武雲佳譏笑道:“你爸爸連狗都不如!”
“他曾經侵犯過我!毀了我的一輩子!”
“蔚然娶你不過是為了報複你!報複你們一大家子!”說著又啐了一口:“死的好!”
秦施將電話狠狠砸向地麵!胡說!全部都在胡說!
她爸爸不可能是那樣的人!都是詆毀!
她發了瘋般的朝外跑去,她要找賀蔚然問個清楚是不是一直在騙她!
護工將人攔住:“秦小姐,你冷靜點,冷靜點。”
她哭的脫力。
卻在看見父親屍體推出的那刻,堅強的站直身體,她不能讓他的父親死了,還在擔心自己,賀蔚然不能給他體麵。
她一定能給。
從火葬場將父親的骨灰捧出,那麼大大的人以後隻能睡在小小的盒子裏。
她將盒子擁進懷裏,輕聲道:“爸爸,我送你去找媽媽了。”
秦威生前與人為善,創辦公司後,更是熱心公益,來送葬的人絡繹不絕,但見隻有女兒一人捧著骨灰下葬時,而是忍不住竊竊私語:“他那個女婿真狠,人剛走就原形畢露,葬禮都不來。”
“是啊,秦小姐以後還有地位嗎?”來人咂舌道。
話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朵。
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聽,什麼也不想想,隻想把父親安安穩穩的送走。
一抔土撒在骨灰盒上,她揚聲喊道:“爸爸,你走好。”
聲音嘶啞,如杜鵑啼血,惹得不少人哭出聲來。
但是她沒有,她不能在父母的墳前哭,讓他們走的不安心。
最後獨自的,體麵的送走所有賓客。
原來她也可以不依靠其他人而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