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霆言沒有交代怎麼處理我,獵場裏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。期間他們一直在問我老公是誰,為什麼會惹上程霆言和白茵曼,我閉口不語。
就算我說我老公就是程霆言,就是這個把我害成這樣的人,也沒人會信。
獵場的人不敢送我去醫院,他們把我送到了獵場裏的獸醫診所。
這獸醫診所還是我纏著程霆言開的,因為我怕開獵場殺生孽重,想讓程霆言通過救助一些野生動物來化解。
獸醫診所的醫生看到我被抬進來時,嚇得都不敢說話,其他人警告他們不該問的少問,問我還能不能救。
我迷迷糊糊間,聽到醫生說,寶寶好像還有心跳,我掙紮地睜開眼睛,麵前是一個年輕的女醫生,我盡全力用喉嚨破裂的聲帶喊道。
“求你,救救我孩子。”
我哀求地死死拽住醫生的手,此刻我不在乎他是獸醫還是什麼醫,我隻想保住我孩子的命。
那個女醫生看起來非常年輕,像是剛畢業不久。
她不忍心地反握住我的手,答應我她會盡力。
醫生們用最快速度搭好簡易的手術床,這裏沒有麻藥,他們用鑷子活生生把子彈從我身體裏拔出,一共拔出了十八顆。
便被人帶走銷毀了。
我流著淚看他們用手術刀劃開我肚子,取出還沒有足月,體型弱小的寶寶。
我顫抖著手,正想抱抱她,忽然診所門被推開。
程霆言走了進來,他皺著眉看了一圈,目光落在了手術床上。
“你們本事挺大啊,什麼時候獸醫還能救人了?我養你們是讓你們隨便什麼東西都救的嗎?”
屋裏的血腥氣讓程霆言神色不虞,“把她們扔出去,臭死了!”
屋裏一片嘩然,我目光哀求,“求…求你,不要…”
“扔出去,不要讓我說第二遍。”
年輕的女醫生實在不忍心,大著膽子開口,“程總,這位女士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,但孩子是無辜的,能不能把孩子留下?”
聞言我也期盼地看向程霆言。
程霆言沒說話,我心裏剛燃起一絲希望,就見他嘴角揚起殘忍的笑。
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曼曼腎不好,聽說嬰兒腎移植效果不錯,還能在體內成長,不容易出現排異反應。”
程霆言指著哭聲微弱的女兒,
“你們把她的腎給我取出來。”
我瞪大眼睛,所有人都嚇得戰戰兢兢,沒人敢動手。
程霆言嘖得一聲,從身後隨手拿起一把獵槍,對準女醫生,“愣著幹什麼,給我動手啊,還要我一個個請你們不成。”
“程總,這孩子…”
“你再敢說一句,就挖你的腎!”
程霆言盛怒的眸子死死盯著女醫生,女醫生再不敢多說一句。
哪怕她知道,這麼小的孩子,取出腎以後很大可能會死,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來賭。
我聽到程霆言在屋外溫柔地和白茵曼說話,“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,哪怕傷害所有人,我都要給你一具健康的身體。我找最優秀的外科團隊給你做手術,保證給你換上最好的腎。”
“放心,我最愛你…”
我的心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穿,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我曾經以為堅固的信任和愛意,如今化作無數碎片,紮進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裏。
拿自己女兒的腎給情人,程霆言,你可真是好丈夫,好父親!
你害死我的孩子,我蘇清梨哪怕死都不會放過你!
“太太,孩子…孩子還活著。”
我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