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流產,祁家沒一個人來。
每天都隻有祁斯年在旁邊照顧。
他喂我吃飯,給我擦身體。
可以說是無微不至。
似乎是真的心疼我。
要是換在以前我就信了。
可現在這一切都是假的。
這天他不在,黎婉婷突然帶了碗雞湯過來。
說是要給我補身子。
想到她讓人切除我的子宮。
我就掩飾不住自己的恨意。
黎婉婷見我這幅模樣,索性也就不裝了。
言語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。
“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。”
“還得謝謝你呢,要不是你那孩子的臍帶血,我們安安現在還隻能躺在病床上呢。”
“我給你帶了湯,這是媽送過來的,安安不喜歡喝,我就想著不能浪費,還好你也在這家醫院。”
原來安安也在這裏。
難怪祁斯年每天半夜總要出去,直到清晨才回來。
感情是兩間病房來回跑。
而祁家人,明明就在同一家醫院。
他們連來看我一眼都嫌多。
見我閉口不言。
黎婉婷拿出一個小盒子,丟到病床上。
語氣惋惜。
“這裏麵裝的就是你女兒的骨灰,挺可憐的,她要是還活著,我們安安還能有個妹妹呢。”
眼見盒子差點滾到床下,我的眼眶瞬間濕潤。
顧不得身上的傷,將它撈起,小心翼翼護在懷裏。
黎婉婷歎了口氣,似是不經意的開口。
“算起來你還要謝我呢,你不知道,媽不舍得給她買墓地,就讓斯年隨便找塊地方揚了。”
“這還是我趁斯年不注意偷偷給你裝起來的。”
聞言,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。
還是固執的反駁。
“我不相信。”
盡管祁斯年向來聽他媽的話。
我不相信他連給自己女兒找一塊墓地都不肯。
可女兒就是他害死的。
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。
“我也是說斯年這樣做卻是太殘忍了。”
黎婉婷說道。
“但誰讓安安是時硯唯一的兒子,為了他,祁家什麼都可以犧牲,也包括你的女兒。”
“這不,我們安安過兩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我看向她,滿臉不可置信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難道這一切祁家都是知情的?
黎婉婷笑了笑。
“你以為你為什麼會懷上孩子,還不就是為了給安安治病。”
“原本我們一早計劃好等你的孩子平安出生,再拿臍帶血救安安,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,我們就隻能犧牲你女兒了。”
我就說呢。
剛結婚那兩年祁斯年避孕措施做得比誰都嚴。
生怕有漏網之魚。
怎麼突然就想要生孩子了。
原來是這一切從開始就是一場算計。
甚至到最後,他們更是不惜以一換一。
而安安出院那天,正好也是我女兒的頭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