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男人們哄笑著,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薑棠。
薑棠強忍著惡心站在原地,看著桌子上被倒滿的高度烈酒,又回頭看了一眼靳妄川,
既然要離開,她也不想再欠他什麼。
薑棠閉了閉眼端起酒杯,仰起頭直接喝了下去,
辛辣的酒順著唇舌灌進她的胃裏,剛喝完第一杯就開始灼燒起來。
“喝啊,有二十九杯呢,少一滴都不行。”
薑棠捂著心口撐在桌子前,一咬著牙一杯接著一杯地倒進了嘴裏。
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整個喉嚨連著胃像是被燒穿了一般。
直到喝到第十杯的時候,她終於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,直接跪倒在了地上。
“我還以為多厲害呢。”
恍惚間,薑棠好像看見男人回頭在看著什麼方向,像是在得意地彙報著什麼。
可她已經疼得渾身都在顫抖,根本抬不起頭。
“還沒喝完不行啊,”男人奸笑了一聲把薑棠拖到了沙發上:“你要是喝不下,我幫你喝。”
說著就捏著薑棠的下巴,逼她張開嘴,拿起酒直接灌了下去。
薑棠想要掙紮,卻被男人按著根本沒有了反抗的力氣,直接倒在了沙發上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。
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跌進了一個溫熱的懷裏,有人緊緊地把他抱起貼在她的耳邊有些慌亂地喊著“棠棠”。
等到薑棠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,渾身疼得像要碎掉了一樣。
她下意識地轉過頭,卻看見靳妄川正靠在她的床頭,小心翼翼地捧著她遍布針管的手。
見她睜開眼,靳妄川才終於鬆了口氣,心疼地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。
“棠棠,感覺怎麼樣,還難受嗎?”
薑棠搖了搖頭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
“我,”靳妄川頓了頓:“我中間醒了過來看你倒在沙發上,就趕緊把你送了過來。”
薑棠剛想問那些是什麼人,
靳妄川趕緊說道:“你先別說話,昏迷了三天回頭胃又該疼了,我先去找醫生給你拿藥。”
薑棠點了點頭,看著靳妄川出了門,
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想要看看陳叔有沒有給她發消息,卻看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。
薑棠下意識地點開附件裏的視頻,卻是在那晚的酒吧,
宋瑾瑜正抱著胳膊滿眼是淚地坐在靳妄川身邊,
“妄川哥哥,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這麼對我?”
“哎呀不是,靳哥那是故意的,那薑棠可是靳薄川的女人,靳哥都快恨死那個私生子了怎麼可能為了維護薑棠故意傷害你?”
鏡頭一轉,竟然是那晚逼她喝酒的男人。
“等回頭靳哥的生日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,到時候保準讓薑棠再也抬不起頭做人,到時候讓她跪在你麵前求饒。”
“我不管!”宋瑾瑜回頭看向靳妄川,哭著晃了晃他的胳膊:“你要是不愛她,你怎麼能這麼護著她,我不信!”
“哎喲,這樣,咱嫂子要是不開心,就讓靳哥把薑棠叫出來讓她喝酒給你賠罪,我們看著她讓她不喝到吐血不算完怎麼樣靳哥?”
靳妄川抬眼看了男人一眼,又看了看懷裏兩眼通紅的宋瑾瑜,說了句“好”。
薑棠緊緊地咬著嘴唇,直到看到最後一秒鐘,
手機“砰”地一聲砸在她的身上,那一刻她隻覺得渾身冰涼。
薑棠的拚命攥著被子,崩潰地閉上了眼睛,
她怎麼也不會想到,這一切竟然都是靳妄川為了哄宋瑾瑜自導自演的一出戲。
他根本就沒有醉,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胃痛,他就這麼清醒地看著她像一個笑話一樣替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烈酒,
看著她喝到胃出血痛苦地跪在地上顫抖,直到看著她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,才算滿意。
或許他甚至會回頭問一句坐在不遠處的宋瑾瑜:“怎麼樣,開心了嗎?”
冰冷的眼淚從眼角滑落,薑棠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,
靳妄川,我再也不欠你任何東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