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度過了人生中最煎熬的兩個夜晚。
等到第二天顧辰司和哥哥回來,他們終於聯係醫生將我送入了手術室。
他們看著我沉靜的眉眼,竟是再也不避忌我。
「醫生,手術時稍微安排一下,我希望可以讓她的聲音變一下。」
「哥......」
「阿辰,隻有這樣才能斬早除根,你想再看到婉婉傷心哭泣嗎?」
顧辰司最終還是默許了。
這時白婉婉匆匆趕來,她身上穿著品牌方支持的高定禮服,笑得春風得意。
可是在看到我躺在床上淒慘的模樣後,她可憐兮兮的撲進哥哥懷裏,表情滿是不忍。
「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?明明那天她還信心滿滿的指著我的臉說冠軍一定是她的。」
「都怪我,如果姐姐沒有遭受著突如其來的意外,冠軍肯定是姐姐的。」
說著她就要脫身上的衣服,卻被白行琛緊緊抱在懷裏。
「婉婉別說胡話,這不是你的錯,就算她能去冠軍也肯定會是你的。」
「隻能說她命裏與娛樂圈無緣,你在哥哥心裏是最棒的。」
白婉婉的眼淚弄花了臉上的底妝,她捂著臉感動的重重點頭。
我馬上就要被推進手術室。
白婉婉說著想和我再說一說體己話,將病房裏的人通通遣了出去。
我能感受到她一遍遍撫摸著我的喉嚨,指尖的力氣越來越重。
我被摁的臉色漲紅,唇色止不住地蒼白。
她在我耳邊得意地低笑,過了許久才緩緩湊到我耳邊。
「姐姐,你看冠軍還是我的。」
「你的一切通通都隻會是我的。」
「那天的人做的還是很幹淨利落的,姐姐你昏睡著也感受不到痛苦吧。」
我的呼吸變得急促紊亂,身邊的設備止不住滴滴響著。
我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。
昏迷前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。
「辰哥哥,姐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。」
手術最終能夠保住我的命。
可是我的傷口由於遲遲耽誤的兩天早日化膿感染、腐爛起來。
我的臉被活生生刮皮剜肉,換上了從腰上移植的皮。
而雙腿的肉被骨頭紮穿,醫生拚盡全力也隻能保住一條腿能正常的活動。
我帶著呼吸罩,突然嗓子像是漏風一般,湧上鮮甜的味道。
我虛虛握緊的拳頭終於絕望鬆開,心中唯餘一片灰燼。
這個虛偽的家我不要了。
丈夫、兒子還有哥哥。
我通通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