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初痛苦中閉上眼睛,濃煙四起,眼前隻剩下一片白和一片紅,
她的身體越來越沉重,下意識的準備逃離,可身體越來越沉重,她好累,又好困。
沈南初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睡一個好覺了。
意識越來越沉,她終於在一片虛無中昏迷,
她夢見了很多人,小燕,虞音,祁薄言的弟弟,爸爸,媽媽,最後,她夢見兩個祁薄言,
左邊的祁薄言紅著眼眶,興奮的不行,抓住她的手滿是喜悅,
“南初,我要你幸福。”
右邊的祁薄言同樣也紅著眼眶,手中拿著一個火把,目光寒冷如冰,
“沈南初,我要你去死!”
“去死!”
沈南初在夢裏不斷掙紮,拚命想要逃離,可身後仿佛有一張大手狠狠的掐住她的喉嚨,她痛苦掙紮,突然聽見有人在哭,
是,媽媽!
沈南初徹底蘇醒,喉嚨裏蔓延著血腥氣,可她顧不上那麼多,找了椅子打濕就拚命砸爛窗戶,
她要活,她還有家!
可命運總是造化弄人,就因為她在火場耽誤的那半個小時,沈母的病情已經迅速惡化,
她分不清時間,一會說一句胡話,幾個護士手忙腳亂將她送進手術室,可已經來不及了…
她換好隔離服走到手術台的時候,沈母的記憶已經不知道錯亂到什麼時候,話模糊著,沈南初卻聽清了,
“南初,你爸爸今天不用加班,我們去買點菜,你在家乖乖聽話…”
那是家裏最沒錢的時候,也是沈南初最幸福的時候。
沈母死了,她們說她死的時候沒有痛苦,算是喜葬。
棺材是謝文幫著買的,他最近很忙,家裏安排了相親,好說歹說才能出來看她一眼。
祁薄言很久沒有再找她,等到她把一切都處理完,虞音親自邀請她參加了自己的婚禮。
她木訥的點頭,甚至沒有拒絕,等到了婚禮現場,她這才發現有好多熟悉的人,
謝文,虞音,甚至還有她和祁薄言之前的幾個朋友,可謝文剛看見她就諷刺的笑了一聲,
“你還敢來,我要是知道你之前那麼臟,我才不會要你,真是下賤!”
幾個陌生人附和著,甚至動手開始推搡她,
“滾出去,就知道賣身子!還來就是為了找金主吧?!”
“嘖,她殺了新郎的弟弟還敢來,要是我早就一頭撞牆死了算了!”
謝文首當其衝的推了一下她,本就顫顫巍巍的身體立刻倒在地上,額頭出血,
可她甚至沒去擦血水,隻是愣愣的蹲坐在那裏,一言不發。
鬧劇愈演愈烈,祁薄言陰沉著臉從房間內走過來,渾身戾氣擋在她的麵前,眸中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,
“都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