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文幾人迅速離開,臨走前,深深的看了沈南初一眼,
“你去客廳,不要在外丟人現眼。”
祁薄言冷聲吩咐著,頭一次沒有對她再做什麼過分的事,
在二樓的欄杆處,沈南初將婚禮的全過程看的清清楚楚,
祁薄言笑著將穿著魚尾婚紗抱在懷裏,臉上的幸福不似作假,任誰看,都是一對佳人,沈南初心猛的顫動,指甲緊緊的嵌進手心,
祁薄言沒錯過沈南初的目光,在宴會廳,虞音用著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開口,聲音有些緊張,
“你真的放下她了嗎?如果沒有,我可以離開。”
祁薄言沒有看她,隻是笑,可是那笑容,沒有任何笑意,
“她殺了我的親弟弟,我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,再說,你陪伴我走過這麼長時間,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拋下你。”
可虞音隻是緊緊拉住他的手,聲音顫抖又困惑,
“可為什麼,今天結婚,你非要我邀請她?”
祁薄言的心猛顫一下,為自己找了那麼多借口,卻始終沒辦法開口,
沈南初是他的心病,當年沈南初被送到緬北的事,他不知情,等到他發現的時候,她已經在各種區轉了又轉,有人說她死了,有人說她早就跑了,
她離開五年,他找了她五年,可她早就不是她了,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放下。
於是,他拉住虞音的手,鄭重的許下生老病死的誓言,他打算放過自己,徹底和過去說再見。
結婚的第二天,他找到了沈南初,驅車前往了當年的弟弟的墳墓,
這些年他始終不敢來這裏,像陰影纏繞著他的心臟,他顫動著從墳墓旁邊的大樹下徒手開始挖,等找到一個鐵盒,他這才走過來將裏麵的東西遞到沈南初手中,
沈南初低頭去看,是當年她為他磕了一百個頭才為他求的玉佩,是當初她親手為他寫下的情書,甚至還有當初那一枚做好了但是沒用上的訂婚戒指......
“都還給你。”
沈南初的心顫動了一瞬,壓抑住心臟的疼痛,她盡量不讓自己顯得狼狽,
她知道他這次,是真的打算放下他了。
緊接著,他帶她去了隔壁市中心,打開那個房子,是個10平的平層,裝修風格甚至都是她喜歡的風格,他把鑰匙交到她的手上,
然後,他們又去看了車,他知道她不喜歡皮質的味道,特意為她準備了毛茸茸的坐墊,
他們一起買了沈南初愛吃的東西,愛喝的奶茶,喜歡穿的衣服,甚至還有沈南初最喜歡的茉莉花,
最後,他給她一份聘用書,而聘用的單位,是在江城隔壁的外企,
“關係我都給你打通好了,你不必擔心會被辭退,而每個月的工資,足夠你度過下半生。”
“另外,這個卡給你,我會定期給你打錢,足夠你生活,但是你永遠不要來找我,永遠不要來我的城市,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虞音的麵前。”
他將一切安排的妥貼,沈南初甚至說不出拒絕的話,她明明應該高興的,他終於放下了她,
可為什麼,她的心好痛,痛的她呼吸不上來,
祁薄言要開車回去了,臨走前最後一句,他隻看著她的眼睛問了最後一個問題,
“殺死我弟弟的,究竟是不是你?”
可沈南初沒說話,眼神空洞的仿佛沒有任何情緒,祁薄言苦澀的笑著,
“都這樣了,我估計還在相信你。”
說罷,他上車啟動,再也沒有看沈南初一眼。
而沈南初嗚咽了半天,情緒終於失控,痛苦的抓著自己的喉嚨,瞬間就出現幾道血痕,她的眼淚越來越多,最後蜷縮在地上保住自己,發不出任何聲音,
祁薄言不知道,上次因為火災,她聲帶受損,再也不能說話了,
她再也不能告訴他真相了。